心中驚駭未止。手握的劍柄,冷熱交替數度,熱時燙比爐炭,冷時如貼寒冰。
張目盯視,竟發現劍柄竟隱隱長出了片黃澄澄的龍鱗——斷劍劍柄與黑蓮雌雄珠渾然體,宛若龍形。
龍形蛇影。
本風忽感身後有陰厲的殺氣襲到,揮手劍,道青綠的劍茫放出,劍身隨之長出數尺。
聲淒厲的猿啼!渾身綠毛的老猿,被本風超卓的劍,刺入空中,老猿之血悉數被泛著黑青之色的劍身吸納,猿身則被翻騰的蛇影劍茫剿得粉碎。
蘇綽拍案而起,“老夫自入隱仙觀以來,六十年未曾跟人動過手,今日倒要看看你這南朝的無名小子還有何邪術妖道!”
蘇老怪用靈藥仙草餵了六十年的助臂,竟被本風劍報銷了。蘇老怪如何能忍。
“蘇綽,你的茶喝多了!”三陽真人起身,飛劍隨至,走到了本風身前,單手輕輕撫著本頭的額頭,“街道上的那些屠狗之輩,留給你們了!希望我這臨陣磨槍的三陽劍訣,還不至於讓正喜和大智這兩小子丟命。”
飛劍劃空,樓閣中金光滿洩,飛劍卻又輕飄飄地羽落,將蘇綽、獨孤信、王希藏所圍坐的方桌扯起,旋於空中。
三陽青人輕描淡寫地擊,頓使三人色變,彈身騰飛。三陽真人卻是不慌不忙,伸手將方桌擲回原位,抬腳如踏梯般步入空際。
……
正喜和大智起身,學著三陽真人的樣子,緩走兩步,拿起桌上的茶杯飲了口茶。
本風高喝:“你倆小子還有閒心喝茶,我和天香姐都九死生了,還不下場!”
正喜冽嘴笑:“男人大丈夫,置生死於度外,臨戰前,喝老王家口茶,提提神!”說話之間,拔出天陽劍的正喜人已騰身飛出,落到了五百步之外,“何足陽何道陽你們這兩個龜孫子,沒聽到我本風兄弟想你們了嗎!滾出來受死!”
“靠,袁正喜你這做的什麼兄弟,剛才說好了同生死共進退,又先我步!”大智輪圓了熟銅棍,緊隨正喜而去。
兩人看來早有算計,他們所去的方向,是三陽真人飛劍御控之域,修為稍淺者,根本無法駐足。
兔起鵲落,劍棍連擊,血肉翻飛中,正喜和大智突到了秦記德信隆當鋪前。立於當鋪裡的何足陽、何道陽只能嘆氣拔劍。
今日戰,兩人心志早挫。只盼著能躲過這劫,以上清派的主宗之厚臉,跟龍門派的秦老夫人討部上清大洞真經,找個僻靜之地閉關苦修。
枉長數十年,當日的被屠之輩,已是氣勢如虹,銳不可擋。
“擋者死!”本風再次發威,現在的氣勢已非初戰時的窒悶,龍形蛇影劍,劍未出,卻是殺氣瀰漫,青茫暴漲。跳入街中的本風,劍過之處,慘呼聲迭起,膽小者竟呆立戰圈中,雙股顫顫,引頸待斃!
剛才還是殺人者,轉眼間卻成了被屠之輩。斷劍之變,果然非同凡響。
天香看到本風的神威,精神大振,意發劍應,劍光如輪,逼得青月門、白蓮派的兩位掌門執首連連後退,其餘二十幾個撲前的門徒則仆地。
“天香姐,本風來了!”本風殺得性起,仗著手中之寶,竟如砍瓜切菜般隨意劈斬,殺出條血紅的通道,跟天香匯到了處。
“阿彌陀佛,不可妄動殺念!”聲佛音,身著灰色布衣的尉遲繁熾,雙芒鞋踏空,飛出倚春樓,飄坐於福升樓的旗杆之上。
本風恍若聽到了師父於淨土山上臨戰時的慈音誦唸:“蓮典九蓮,天劍要訣,識海門開,玉——女——圖——錄……”
第三十九章 山外有山,道外有道
腦際轟鳴!
本風心所所牽諸脈悸動,百會梵|穴星輪間的脈線明點迭次連通。腦域的深處,平日根本查知不到的虛空顯映了。
虛空識海——心所與腦域之間出現了三條若有若無的脈線。就是這三條脈線,讓本風覺到了自己小宇宙內的巨大本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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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門開啟,進門登堂。腦域內的萬千紋絡象是張明炫的金網向四外探伸——剛剛還有點點地亮意,接著卻是精陽波動,腦域識海與心所的感應異常劇烈,亮點如星天閃爍。
心所精陽疾速流轉,衝三條脈線而上,接著,便有四條,五條,到六條時,精陽連衝不過,本風的腦際象要炸開樣,開腔撕裂的巨疼,本風忍不住將手中劍插入了腳下的泥地之中。
……
耳中聽到天香的斥喝刺劍之聲,本風卻絲毫動彈不動,腦上汗流如雨……約摸盞茶的時間,本風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