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倒撞,沾滿松針的石碾劃出道清冽的光影擊向何足陽。
“掌門小心!”立於何足陽身後的何道陽發了聲。
何足陽方知自己大意!身體抖,摔出身上的道袍。
道袍霎然血紅,竟分為三,撲!卷中了石碾。石碾登時碎成石粉!
“還不知死!”聲厲喝,接著,落於地上的松針便如狂風乍起,竟凝成了把尺長之劍,清光閃動,何足陽的左手與臂驟分,竟在空中亂抓,松針之劍再飛,將何足陽的左手釘到了樹上。
春山老爹只覺眼前人影晃,道清影踏樹而去,隱於天萊山中。
何足陽長喝聲:“何方妖人,還我手來!”立於其旁的何道陽情知兇險,立時放出了聯絡訊號。
二流道門,其所倚仗的就是朝庭和官府。何道陽跟州府縣衙走得親近,對天萊山附近的道門也比較熟悉。
天萊山北的冥虛谷和明堂山的五雷劍宗,應該知悉上清派三道青龍焰的訊號。可惜的是,冥虛谷谷主金聖法王,五雷劍宗宗主凌五行,淨土山戰,元神爆體,正閉關凝神歸元,雖是近水亦救不了近火。
春山老爹不知何人相助,心裡納悶兒,不想就此離開。抬眼掃了大智眼,將背上銅棍取出,低聲對仍呆立路中的大智道:“這裡沒你什麼事兒,快走。”
“爹,我怎麼能撂下你個人。”大智醒過神來,知道有高人相助,心裡更添了底氣,轉頭衝著何足陽喝道:“何足陽,何道陽,你們上清派陰魂不散,從江南追到江北,每戰之下,不是送命,就是折手,你們這樣的混帳道派,不如早早解散,省得丟人現眼!”
“說得好,上清派起於東晉,部上清大洞真經,乃是道門三奇,若得大洞真經,復不須金丹之道,讀之千遍,便仙也……你們這些心貪妄念之輩,身處寶山,卻假以外求。”說話之音似在十里之外,話音未完,人已立於何足陽身前。
“何足陽,你身為上清派掌門,我來問你,九帝不入絳宮,穿尾閭|穴,上入泥丸;又九帝亦下穿絳宮,入下關之境;又九帝九中關之境。令日光使照身,內徹泥丸,下照五臟腸胃之中,皆覺洞照於內外,令身與日月之光合……此經義,你可明悟?”立於何足陽身前之人,聲音如孩童所發,其顏卻是老如百年陳皮。
何足陽聽到此人的話,楞了楞,竟雙膝跪地:“不知仙師道修哪座仙山,今日聽得真經數語,方知所奉道經已非正典,還請仙師指點迷津。”
何足陽手臂鮮血淋漓,卻不管不顧,竟衝著童聲老顏的怪人不住地磕頭。
第二十章 外丹道法,謀財謀勢
官道上有幾騎黃驃疾馳而來。
馬上騎乘的幾個少年皆是錦袍玉面,腰掛無鞘的玉劍,象是比馬般,馳至何足陽跟前。最前的個十二歲的少年看了眼跪於地上的何足陽,轉頭對童聲老顏的怪人道:“玄洞子,真好清閒,你是要看咱們上清門的笑話嗎?”
少年對著那怪人是居高臨下的口氣,似是嫌他多管閒事。
“玄洞子未知清陽少主在此,剛才實屬多此舉。”話說完,怪人衝著何足陽揮手,飄然離開官道,徑向東北方的道觀而去。
何足陽被怪人揮手之間,只覺如雲託身,不由得站了起來。聽了少年的話,已然猜出他的身份,臉色悽然對著少年,恭謹道:“在下斗膽,敢問可是琅琊王家的少主嗎?”
“正是,剛才,可是你門中人放了訊號?”身為琅琊道派門主又世封國公王夷藏的寶貝孫子的王清陽神態倨傲,鄙夷地看著身上血跡斑的何足陽。
琅琊道派源自上清派,卻是支系。按說,上清派以正宗世傳,倒是應該對支系的後世傳人頤指氣使才對——這其中的曲折,何足陽有自知之明。何足陽承了個支離破碎的道門家底兒,幾部所謂的鎮觀之寶的經書,只是幾卷無關緊要的修行經文。何足陽十幾年收集,卻未得部真經。倒是河東映佛山的秦家和琅琊王家,以世承家傳,隱然與江南的三清道派共分秋色。
正門的何足陽,沒落得要被支系道門的後生小輩鄙視。
騎於馬上的王清陽不再多話,右手抽劍,張嘴呼,道白玉般的符篆飛出,將何足陽的左手殘肢卷中,手中玉劍抖,清光玉華,何足陽的淋血殘肢驟飛輕落復歸原位。王家少主單手又放出道濃綠的符篆,覆在了何足陽的斷肢上,冷眼掃了掃何足陽,轉頭對身旁的少年道:“借我個清靈龍精丸。”
“嘻,你也有求我的時候。”那少年的樣貌比王清陽還要少些,衝著王清陽伸了下舌頭,臉衝著何足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