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問:“前輩,是我殺了人嗎……是我殺了何哉陽這陰人嗎?”
袁正喜正色道:“沒錯,本風老弟,以後,上清派與咱們就是死敵!”
……
大智三兄弟大殺四方,上清派的門人鬼哭狼嚎,腿快的早已越澗竄溝的不知去向。最倒黴的是何青改,被春山老爹拳擊得元氣大傷,又避無可避地捱了頓棍刑。
花家三兄弟打了個痛快。天香看了眼奄奄待斃的何青改,出口止道:“留下活口,我要逮回皇宮中,去找何足陽那個老匹夫算帳。
……
本風坐了息,感覺體內好些了,眨著眼仔細看了看三陽真人,他還調皮地摸了摸三陽真人光亮的大肚皮,“是真的,馭劍飛行,還可以無招勝有招。若不是前輩出現,我李本風又得回孃胎裡重造次了。”
三陽真人爽朗笑:“功勞不是貧道的,助你那人在淨土山上摘好了桃子等你呢。”說完話,輕輕拍了拍本風的腦袋,起身搖頭晃腦地去了。
天香看著三陽真人遠去的背影,在地上跺著腳,嬌嗔道:“師父,又要去宮中偷酒喝……你答應了皇后娘娘的,今晚要行拜師禮的。”
“好徒兒,不會誤的,不會誤的……心所有依,我浮塵根……塵根塵根,二所影故……”三陽真人唸唸有詞,其聲尚在,人卻消失無蹤。
春山老爹亦是頭回見到三陽真人的真容,聽著三陽真人之語,竟覺體內生氣已聚,能開口說話了,“今日戰,春山方知井底之蛙難窺天境,好慚愧,畢生之學,竟連自保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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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道:“爹爹重傷未愈,回家好好調養才是,不要多說話。”
春山老爹點了點頭,看了本風眼。眼神中已是把本風看作天人般:小小年紀,把斷劍,硬是從閻王那裡搶回了老夫條賤命,唯家脈,香火有續,這大恩,以何而報……
大智等人把本風所扎的擔架略作整理,讓老爹和本風躺了,慢慢抬著回到了淨土山。天香則帶著天琴調教出來的班宮女,押著何青改回了皇宮。
淨土山上風物依舊。
本風坐在擔架上看著,卻覺有些異樣。他突然想到現在已是深冬了,就算江南溼暖,亦不應該有桃杏李棗,可是,淨土山上卻是果沉壓枝,有幾顆樹上還是花蕾初綻。
正納悶兒著,耳邊聽到了馬蹄踏石的雜沓之聲。
袁正喜對著本風的耳朵低聲道:“叔寶皇帝來了,八成又來耍混了。”
“那幾個小子,給我通報,讓皇后出來見朕!”騎黃驃衝到眾人身前。馬上之人,頗不耐煩地揮著馬鞭。
眾人未及說話,身前身後已是驃騎列陣。
皇家威儀果然不同凡響。
本風瞄了眼那虛胖之人,憑猜也知道他是將散之朝的皇帝。
“大陳皇帝萬歲,小民有傷之人,無力迎駕……小民略通醫術,看皇上龍體尚存沉痾,不宜枉動火氣,宮中御醫可有醫囑?”本風看不慣陳叔寶居高臨下頤指氣使的樣子,語帶諷刺。
“你們身上都有傷,都是要死之人嗎,快去叫皇后前來接駕!”陳叔寶只是瞥了本風眼,見說話之人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只是冷哼了聲。
幾聲鹿鳴。
皇后沈婺華從桃樹叢中走出,手裡端了盤桃子,盤李子。身後的小鹿嘴饞的繞在沈皇后的身前身後,頗懂人性地眨著對可愛的鹿眼,有些不解地看著氣勢洶洶的陳叔寶。
“都要做亡國奴了,你還有閒心在這裡摘桃取李,做農喂鹿,朕問你,隋朝已經逼著寫降書了,你管是不管!”
陳叔寶火氣好大,騎馬衝到山坡的桃林中,馬鞭掠:“平日裡,朕都讓著你,不願與你爭執,還道你真能替朕保了江山,哪知到頭來,你那佛家三千信徒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楊堅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屠夫數了朕條條罪狀,你們……哼,你們不都是大辯士嗎,為什麼不替朕分辯!”
沈皇后不怒不喜朝陳叔寶盈盈拜:“臣妾見過皇上。臣妾人弱力微,非能挽大廈於將傾之輩……就連皇上馬鞭之下的幾株草木,臣妾也無力扶助。”
陳叔寶所過之處,片狼藉。樹樹的桃子滾落在地上,又被馬蹄踏得稀爛。
“連你也說朕的江山要完了嗎?好,完!完!完!朕這就去燒了皇宮,省得便宜了北胡的那幫畜生!”陳叔寶怒視了沈皇后眼,揚鞭而去。
沈皇后看著陳叔寶的背影:“念起,萬水千山,念滅,蒼海桑田……你我緣分已盡,只是苦了這天下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