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倒下的人。
“惠安公主懿旨:今天子李弦不賢,擇其後之子六皇子李殷取而代之……”
“你苦苦尋找的這兩份遺旨,實則一直在你的腳下。”葉天寒冷冷對著李弦道。
“……”李弦不語。
就在眾人以為這個叱吒風雲半世的皇帝就要妥協之時,李弦突然猙獰地吼道:“你們休想得逞!以為一份區區不知真假的遺旨便能叫朕交出皇位麼?!做夢!朕何處不賢,何等不賢?!朕為帝十幾年,循著先王的腳步,東征西討,擴大中原版圖,百姓富足,國泰民安,朕何處不賢?!”
“……”
“……”
眾臣面面相覷,一時舉棋不定。
終於右相自懷中掏出一本冊子:“此乃皇帝陛下多年來縱容朝廷命官強搶民脂民膏以富國庫,富官僚,惟獨窮了百姓的證據,請各位大人過目。”
一本冊子傳遍眾臣之手,每個人臉上都是驚異的表情。
長久的沉默,終於有人跪了朝著李殷跪了下來,最終,所有人都恭敬行禮:“臣等叩見皇上,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文武百官的呼聲,好似一記鳴鐘,震醒了李弦,也震醒了李殷。
李殷有些面色不善地看著李弦,冷聲道:“父皇,當初將無辜的母后打入冷宮之時,可有想過今日?母后悽慘離世之時,可有感到過一絲絲的悲傷?”
李弦無語。他只是癱坐在龍椅上,一時無法對任何事物做出反應。
李殷走上那象徵著權力的雕龍臺階之時,兩道白色的人影已經消失在承乾殿外。望著殿下長跪不起的群臣以及跪於殿中,直直看著自己的霄未,李殷突然笑了,輕聲對那還坐在龍椅上不捨得起來的男人道:“父皇,你可知原本孩兒很想殺了你為母后報仇的。只可惜,孩兒答應了一個人,不取你性命。如果可以,孩兒還想請求父皇,別又辜負了一個真心愛你的女人。”
李弦好似一震,片刻,竟顫巍巍地自龍椅上站了起來——染血的龍袍,瞬間染霜的兩鬢,這個男人看起來真的已經不是一個一國之君的模樣。
中原王朝德勝皇帝十五年夏,太子李殷與親王葉天寒以先皇與已逝長公主的兩份遺詔勒令皇帝退位,太子李殷登基為王,帝號昭聖。德勝皇帝移居陳州行宮傾雲宮。
昭聖皇帝登基之後,大肆進行官制改革,清洗了朝廷三分之二的文武百官,並拜原禮部尚書北堂羽臻為相。
同年,昭聖皇帝李殷賜婚親王葉天寒,奇的是,竟無一人知道這天下無雙的親王王妃到底是誰。而大婚第二日,親王偕同王妃自親王府中無故失蹤。
次年,群臣上鑑勸昭聖皇帝立後,帝怒。次日,帝立先皇雲妃之子九皇子李奕為太子,並親自教養。
昭聖皇帝七年夏,帝因病駕崩,享年三十五歲。年僅十七歲的太子李奕登基,拜丞相北堂羽臻為帝師。
……
略顯冷清的官道上,一駕豪華的馬車不緊不慢的行駛著。拉車的是兩匹毛色黑的發亮的驃悍駿馬,小跑著輕鬆非常。另有一匹雪白的高大駿馬,既無韁繩也未放馬鞍,卻一直緊緊跟在馬車旁,似極有靈性。車廂外,一黑一藍,一冷俊一溫潤的兩個男人手執著馬鞭,看著過往車伕行人詫異非常:如此兩個看似身份不凡的男人怎麼會在駕車呢?那車中的到底是何許人呢?!
寬敞舒適的車廂內,一襲白衣的紫眸美少年慵懶得窩在同樣白衣紫眸的絕美男人懷中,一副未睡醒的模樣,百無聊賴地把玩著身後男人環在腰間的大手。七分相像的臉龐讓人懷疑他們是否是兄弟,但又哪裡有兄弟會作出如此親密而曖昧的姿勢?他們分明是一對情人!突然,男人修長有力的手指一握,將少年白玉般的手整個兒包裹起來,拉倒唇邊,以性感的薄唇輕輕摩挲。如此廝磨,直讓那少年覺得羞赧,掙扎著抽回手,埋怨的瞪身後的人一眼。
葉天寒也不再鬧他,輕輕吻了他一下,柔聲道:“不是困麼,為何不睡一會兒?”昨夜被李殷那廝一鬧,害的這人兒沒有睡好,兩人還連夜離開了京城,準備回臨安。
葉思吟亦想起昨日的荒唐——昔日的太子殿下,今日的一國之君,竟然與他們開那般玩笑,賜婚於兩人?!甚至還將此事弄得天下眾人皆知,這下浮影閣閣主葉天寒的親王身份也保不住了……最要命的還不是這件事,而是……
葉思吟有些氣,難得不想理愛人。
葉天寒自然知道他在氣什麼,心中對李殷也有些許不滿,更多的卻是好笑——那李殷竟然差人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