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傷親人心,甚至有可能從此成為陌路人。面對這樣的抉擇,我很困擾。”
慶娣不自覺地咬緊下唇,沉默地凝視他,心中暗自揣測是什麼樣的事情。
他笑意恍惚,“我記著你說的話,做人不能逐末棄本,可如果兩方面都拫重要,我……實在是為難。”
慶娣一時不知該如何勸解,怔忡間黑子已經走近前,姜尚堯開了車門讓她上去,“晚點說吧,我再仔細想想。”
回到賓館房間,慶娣將行李裡的衣物收拾好,想起姜尚堯那段話,傷神不已。她嘆口氣,正準備換套衣服去姜家看姥姥和姜媽媽,恰在此時手機響起。 “上次回來不通知我,這一次又打算這樣?”話音平靜,帶著淡淡的笑意。
“秦市長……秦書記,我也才到沒多會兒,正打算晚點打電話說恭喜。”
省紀委正式成立專案組,魏傑被“雙規”後,秦晟順理成章上調一步,代理聞山市市委書記一職。
到任不過兩個月,聞山官場突然發生這樣的震動,他始料不及。一石激起千重浪,以往投靠魏傑的人紛紛轉向。世情如此,秦晟理解,無論如何,在日常工作中他明顯感受到如今的掣肘比以往小了很多,推進也順利起來,這令他心情頗為微妙,更深刻地體會到赴任前夕父親說的那句話,“地方工作複雜,我只有四個字:步步為營。”
這個時刻,忙亂中能見一見知交,放開胸懷天南地北地胡扯,實在是件美好的亊。
慶娣約了秦晟一起吃飯。
第二天告訴姜尚堯後,他說好,又說剛巧有個生意上的朋友到聞山,估計晚上也有應酬,接著想起什麼,直接問:“你還有什麼好友我居然不知道?老同學?”
慶嬅的第一反應是告訴他秦晟的事情,隨後又作罷。一來電話裡不方便長談,二來畢競她和秦晟尚未開始便已經結束,告訴姜尚堯不過是徒生煩惱。她含糊地說:“以前京裡認識的朋友,調來聞山工作沒多久。”
“男的女的?”他立刻問。
那話裡的緊張令慶娣心頭泛起淺淺漣漪,她抿嘴笑起來,“你是吃醋了?我聞到了酸味。”
“回來收拾你,”他想是挺忙的,說完就掛了電話。
秦晟傍晚說過來接慶娣,被她婉拒了。現在和在京裡不一樣,聞山是小地方,他的一舉一動可是受到無數人關注,她不想給他增添些無謂的麻煩。
她的善解人意令秦晟低低一嘆,隨即打起精神說:“河灣公園你知道?”
聞山隨著有錢人增多,第三產業也越來越興旺,只是不論餐飲還是娛樂,都竭力往奢華氣派的風格靠攏,想尋一家像原州富春堂那種有特色的酒家飯莊還真不容易,河灣公園側的飲水居是秦晟唯一看得上眼的一家。
兩層木樓,佔據一小片水面,因為菜式湥У��靶捫胖攏�炔緩系鋇厝伺ㄓ禿窠吹目諼叮�殖耐脅懷齪覽�����允晨投嗍喬槁隆G廝暝繚綞┫露�ハ蠔�姆考洌�戽非妹漚�ナ保���駒諭餉嫻男÷短ㄉ掀糾岡短骱�啊�
河灣公園引的是積沙河水,周圍是水泥起的亭臺樓閣,有些年頭的人造景觀平常看起來灰濛濛的,被夜色包裹,居然透出點妖嬈來。
慶蠑和他站一處遠望,只聽秦晟說:“瞧著還不鐠,沒你說的那麼不
堪。”
心境不同。”慶娣喝口茶總結說。
他聞言微笑,實在是喜歡兩人這種相處方式,不論談天說地,抑或簡辭短語,無不有股心有靈犀的契合。 “吃飯,他拉她拉開座椅。“來了聞山我最大的改變是飯量增加了一倍。“
聽說泰書記就任市長之初遍訪聞山四鎮七鄉,連山旮旯角鄉長都沒去過的地方也踏上了你的腳印,”慶娣取笑他,“鍛鍊身體的效果不錯,像是長高了。”
他瞟她一眼,:”回到家鄉不一樣了啊,活潑了很多,會損人了,還是因為人逢喜亊精神爽,感情有了結果?”
“都有吧。”
“你那位我見過,心思深沉,但品行不錯,是個值得託付的。”
慶娣緩緩放下筷子,眼也睜大了些,望向他目不轉睛的。
秦晟泰然自若,回視她說:“怎麼?我輸也要輸個明白,知道對手是個什麼樣的人物才甘心。”
慶娣無奈一笑,“他和你不一樣,他掙扎得很辛苦,你……”
“慶娣,如果你接下來要為他說情,請我不要為難他,那未免太侮辱我。”秦晟臉上一派鄭重之色。
“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