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面對已經瘦得不成樣兒的青歌兒,子妤也只好取出二十兩銀子的私房,交給一併出戏班去照顧她的尚嬤嬤,囑咐她一定費心照料,若有好轉一定來告訴自己一生。若真的不能救了,這點兒銀子也能幫她作為議程回到南方老家去下葬。
尚嬤嬤忐忑地接了銀子,作誓自己一定會好生照顧青歌兒,便也收拾了東西,跟著陳哥兒派來的兩個嬤嬤一併離開了海棠院。
於是,子妤的日子又恢復到了當初,清淨,而又無擾。
這次“無擾”是真正意義上的毫無干擾。自唐虞上次和唐箏談過,她就再也沒來海棠院了。子妤知道兩人的身份各有尷尬,也壓住了想要和她做朋友的心思,免得去了個青歌兒又來第二個麻煩。
不過偶然間子妤會從花夷口中得知,唐箏在戲班開始上戲後極為受捧,身價銀子也看著往上漲,儼然成為了繼花子妤之後的新晉名伶,只是她不過二等,無論名聲和身價例銀和身為一等戲伶的花子妤還是差了不少。
不過兩人難免會在前院上戲的時候偶爾遇見,有了唐虞的“告誡”,唐箏顯得有些拘謹和不知所措。可花子妤會停下來主動和她說幾句話,不遠,也不近,只當做普通的同門來交往罷了,讓人挑不出錯來。
花子妤只希望唐箏不會是第二個青歌兒就行,其他的,並不會太放在心上。
還好,唐虞或許和花夷說了什麼,整個戲班除了花子妤和花夷本人之外,就再沒人知道唐箏和唐虞之間的關係了。這對於花子妤來說,也免去了不少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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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快到諸葛不遜和薄鳶郡主的婚期了,子妤將《桃夭》好生琢磨了一番,最後配上了唐虞譜的一曲柔美音樂,算是把獻演的事情完全確定了下來。
於是整整一個月之後,子妤提前一天便被諸葛家的車轎接入了右相府邸,為第二天獻演做準備。
這次除了子妤,子紓也來了。不過子紓卻是作為男儐相的身份被邀請入府的。
換上一身嶄新的栗色錦服,打扮一新的花子紓看起來身材高碩,意氣風發,站在一身大紅吉服的諸葛不遜身邊也絲毫沒有被新郎官的風采所掩蓋。連右相大人都不住地稱讚子紓,說他儀表堂堂,堪為不遜的婚禮儐相。
除了子紓,茗月和阿滿也一併來了。同樣的,她們都負責貼身幫子妤準備登臺的一眾事宜。
因為心上人也在一起,茗月倒是顯得有些侷促,有時像丟了魂兒似的,讓子妤和阿滿都忍不住覺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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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不遜和薄鳶郡主成親那天並不算熱鬧,兩家都只請了最親近的家人前來觀禮,席面數下來也就二十來桌。不過出席儀式的賓客均是身份超凡,其中最為尊貴的便是身為太子生母的諸葛貴妃,以及太子殿下本人了。
讓子妤驚喜的是,劉惜惜竟然也作為隨侍一併來到了右相府。
當劉惜惜來到專門為子妤準備的院子時,正好茗月也在。三人自從宮裡選秀大典結束便沒有再聚首過,這次竟能相見,不由得都很是唏噓和感慨。
看著劉惜惜一身女官常服,青藍色的裙衫掩住了她青春少女特有的氣息,多了一絲內斂,多了一絲沉靜。即便是她看到子妤和茗月時那毫不掩飾的笑容,也少了原本妖冶魅惑的感覺。
諸葛不遜專門吩咐廚房留了一個人為花子妤準備膳食,阿滿借了子妤的名義,為三人置辦了一桌並不算豐盛卻相當精緻的席面,趁著第二天才是大婚儀式,好讓她們也能放鬆放鬆,聚在一起說說話。
“子妤,娘娘讓我給你帶個話,說右相府不必皇宮和福成公主府,她不太方便召見你。而且京中關於你的流言或多或少與她有關係,所以她更加好私下和你相見,讓你好好唱戲,明兒個自有厚賞。”
劉惜惜看著花子妤,發覺她比在宮裡的時候瘦了不少,隨手替她夾了一塊紅燜肉,又道:“娘娘還讓我提醒你,你如果接到李家姐妹送到戲班的帖子,就找個由頭拒絕了。畢竟你已經是一等戲伶,身份不比普通戲伶,入宮為貴人獻演雖然是責任,卻並非是義務,能躲開就多來了,不用和她正面相碰。”
子妤看著劉惜惜,舉止間比以前多了幾分嫻雅和高貴,雖然也看起來瘦了些,精神頭卻極好,看來宮裡的生活她也極為適應,自己也不用擔心了,便道:“有勞娘娘為我費心了。”
說起來,茗月倒是知道此事兒的。和其他同門弟子不一樣,她時常回家看望母親,而她母親的相好又是捕快,所以有些宮裡流傳出來的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