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好,就得罰抄寫宮規。。。。。。”
上頭一個嬤嬤在教習殿的上首大聲地念著,底下各位秀女卻正襟危坐,一個交頭接耳的人都沒有。
宏嬤嬤面帶滿意神色,等這嬤嬤說完,才上前一步:“各位姑娘將來不管是不是能被選中,都是咱們敏秀宮出去的人。有規矩才能成方圓,帶著這些規矩,認誰也沒法挑出你們一點兒錯來。想著這些,姑娘們就算再辛苦,也算是值得的,不是嗎?”
“是,嬤嬤。”
秀女們齊聲答了,聲音不疾不徐,不高不低,整齊劃一就像是一個人說出來的。可見這小半個月來學規矩的成果。
不過這樣的情形僅限於在教習殿中。散了課,大家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各自回院落休息,自然就開始議論起來下午的課考。
“要是我能被挑中去覲見貴妃娘娘就好了。”
“見貴妃娘娘有什麼好的,要是能見著。。。。。。皇上,那才好呢”
“這次是貴妃娘娘負責選秀的諸般事宜,若是被娘娘看中,自然就能留下來,當然好了啊。而且,聽說皇上常去貴妃娘娘的華雲殿,要是碰巧遇上,豈不更妙。”
。。。。。。
和茗月還有劉惜惜一起往回走,子妤聽了那些秀女議論就覺著好笑,忍不住道:“茗月,惜惜,下午的課考,咱們不要做最好的,也不要做最差的,就做不上不下中等的。”
“中等的豈是那麼容易做。”茗月有些犯愁:“我向來記性最差,戲文都要背好多遍才能記住。這才學了小半個月的規矩就要考試,要我不做最差的都難吧。”
惜惜倒是顯得很無所謂:“如果有機會,我倒是願意爭一爭那最好的。”
“惜惜師姐,難道你想。。。。。。”茗月不解的看著劉惜惜,心裡可是一直以為劉惜惜和自己還有子妤一樣,都是不想留在宮裡的。
垂下眼眸,惜惜唇邊有著一抹難以察覺的悵惘:“貴妃娘娘如今越過皇后執掌六宮,若果能得蒙召見,我便求了娘娘讓我做一個女官。總好過兩個月之後像個物件一樣被那些宗室皇族子弟挑肥揀瘦。”
子妤有些意外,不禁問道:“你為何想做女官?”剛問完,心裡突然又有了答案。
正好走到了丁三院落,惜惜指了指子妤門前的玉蘭樹:“我們不如到那邊坐下說說話吧。”
和茗月對望一眼,子妤點點頭,三人便攜手來到樹下的石墩,各自掏出一張絹帕墊在上面,然後落座。
“我想通了。”劉惜惜抬頭,從樹冠的縫隙中望著一碧如洗的藍天:“與其回到戲班,不如留在宮裡做個女官。聽說,女官滿二十五歲就能出宮。而且,有著女官的身份,嫁人之後,夫家是不許給相公納妾的。”
“果真有這規定?”茗月睜大了眼,有些不信。
子妤好笑地伸手戳了戳茗月的前額:“我看你不拿最差的都玄惜惜所說的全部寫在宮中規矩的冊子上,難道你都沒留意仔細看?”
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茗月嘟囔道:“我都說我記不住嘛,有什麼辦法。”
“沒關係,要是你被罰了,我幫你抄寫宮規就是。”子妤看著茗月嬌憨可愛的樣子,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
“我也幫你。”惜惜也笑了,只是收斂著表情,沒有露出那等傾國傾城的神態來。
“對了惜惜,你還真是聰明呢。”茗月心裡頭感激的很,一把將子妤和劉惜惜的手都捉住:“不如讓我和子妤幫你想想,怎樣才能得了最好的。這樣你才能順利見到貴妃娘娘。”
“你真是個實心眼兒的,課考那樣的事兒,別人怎麼能幫呢?”子妤反手將茗月握住,復又看向劉惜惜:“我相信,以你的聰慧機敏,一定能得了最好的。”
“我看你們都別想了。”
說話間,胡杏兒從屋裡推門出來,走到三人的面前也不問一聲就自顧坐在了空著的石墩上:”“要說用功,恐怕沒人比得上李姑娘呢。這小半個月,宏嬤嬤誇她都誇得嘴上起泡了。不出意外,今天下午拔得頭籌的人一定會是她”
胡杏兒沒有說錯,自打從公主府回來,李文琦就想變了個人似地。剛來時那總是高高揚起的下巴也收斂了,和周圍的秀女們相處極懂分寸,毫無一絲傲氣再露出來。每天學規矩的時候,她比誰都認真,一招一式,一字一句,以前對她並不怎麼看在眼裡的宏嬤嬤都直說“好”。
別人都不明白李文琦為什麼突然就轉了性子,花子妤卻清楚明白的很。
離開公主府的前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