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妹妹,這點兒碎銀子拿去賣糖餅吃吧。”
“多謝姑娘。”雀兒歡喜地接了銀子,連連甜嘴兒地道謝,這才回去覆命了。
看著小丫頭離開,子妤臉上的笑意有些無奈,抬眼看了看滿院子緊閉的房門,或許這和外面的世界本沒有什麼區別。一樣的勾心鬥角,競爭上崗,或許還要更加殘酷,因為只有極少數的人可以攀登到那個絕頂的位置,做一個芳名傳世的戲伶。
自己要去競爭,就免不了要涉及這些世俗的紛爭,煩是煩了點,但又有什麼辦法可以避開呢?自問沒法做到青歌兒那樣偽裝,也只有慢慢去適應,儘量去協調罷了!
正想轉身回屋去找子紓和止卿,對面的一個屋門卻突然開啟了,正是杏兒斜倚在門闌上,神色輕佻。正一手拿了個銀簪子反過來剔牙:“子妤,你也要做戲服了?”
“嗯,也總不能只唱那一出《木蘭從軍》的。”子妤點點頭,隨意地答了,看向杏兒,不知她特意開門出來有什麼話想和自己說。
眉梢微微一挑,杏兒眼裡有著明顯的嫉妒神色一閃而過:“一下子就做六套,你胃口也真大。”
並未將對方的隱隱挑釁放在眼裡,子妤仍舊微笑著答道:“我和你們不一樣,之前一件戲服也沒做過。剛剛到前院上戲,總得有些準備。不然到時候慌了手腳,難道要去借。就算我想借,這身量也穿不下你們的。豈不麻煩了。”
“哼!”杏兒臉色不好,愈發的難堪了起來。
原本杏兒和子妤都是一個院裡的九等弟子。當初子妤透過初選,她是落選了的。後來子妤轉而去了沁園伺候四師姐,她也發奮努力,加上自家叔叔相助,總算晚了兩年升上了七等。後來她極盡能事,又是巴結師姐們,又是勤苦練功,好不容易得升了五等弟子,可以去前院上戲。
初初的戲服都是她原來帶去的,久了便舊了。也沒管事的過來問一聲,更沒有撥銀子讓她新做。後來還是託了叔叔的幫忙,做了三身新戲服。可自己一直跑龍套唱配角,新戲服三件裡總是隻穿得了一件,其餘都束之高閣了,根本沒法用得上。所以先前見雀兒過來,自己心裡就不舒服。聽到花子妤一做就是六件,心裡更是酸的冒泡,這才忍不住出來揶揄兩句。
想想自己好不容易才熬到五等這個位子,花子妤卻一躍從塞雁兒的婢女就成了五等弟子,也不知撞了什麼大運被唐師父相中收為弟子。將來的前途恐怕更是無可限量的。而自己只有和那些老大年紀的客人們周旋,希望能嫁個富貴權貴的夫婿,就算做妾也可以。
越想越悲慘,看子妤的臉色也就越難看,杏兒冷哼一聲:“你現在在前院可是風頭正健,我本不該說些話。但你做戲服的時候得好生盤算一下,至少許多戲娘恐怕是不樂意和你配戲的。有些摺子你能不能演,還得打個商量呢,不要以為事事都能順順當當。”
“不牢你費心,戲摺子我會請教過唐師父再定。”子妤見她臉色陰晴不定,明顯是嫉妒,也不氣,淡笑著把話說了個明白:“反正大多摺子都是男女配戲。一來我弟弟可文可武,而來止卿師兄也和我同為唐師父的親傳弟子。所以配戲方面,倒是不太擔心的。”
“哼,你倒是好計算。”杏兒見難不倒她,對方又態度入綿,一拳打進去不過是軟軟給彈回來,自己不但出不了氣反而心裡越來越惱,乾脆一跺腳,也不說什麼了,轉身就摔門回屋了。
“家姐,外面日頭上來了,快回來啊。”
身後傳來子紓的喊聲,子妤隨口應了一下,側眼看了看滿院。雖然個個屋門緊閉,但窗隙卻是有的。想來先前無論是雀兒還是杏兒,和她的談話這些人應該多多少少都聽見了一些,但卻靜悄悄的沒點兒動靜。
子妤暗笑了笑,在這些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們面前,自己怎麼就勞神費力了呢?以後還是放豁達些吧,少東西腦筋,多練功練本事才是好的。
想好了,心也定下了,沒了先前的煩悶感覺,轉身跑回了男弟子的偏院,繼續和子紓還有止卿商量下個月小比的事兒。同時。子妤也將自己要做戲服的事情告訴了他們,讓她們出出主意。畢竟一件戲服作價不低,一次多做些,做準了,以後才能少花冤枉錢。
兩人聽見子妤要做戲服了,也都很在意,特別是止卿,點了幾處他可以與其對戲的,比如《思凡》《牡丹亭》等,讓子妤備好戲服,直接可以和他唱搭戲。子紓卻聽出端疑,促狹的笑著,也點了幾處可以和姐姐搭戲的,讓她無比也準備著。
心中有了籌劃,子妤也不忙著練功,辭了子紓和止卿,直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