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地分開,各自做自己的事兒去了。
子妤先是回了沁園給賽雁兒請安。然後找到阿滿,兩人又笑又說地嘰喳了好一會兒。茗月也從後廚房幫賽雁兒熬了蜜水回來,見到子妤興奮的不行,一直纏著她將相府裡的事兒,連傢俱擺件也不放過,聽得兩眼直冒星星,羨慕的不得了。
後來子妤拿出在集市上買的頭花。分給了阿滿和茗月,大家就更高興了,吵吵嚷嚷的,老遠就聽得到四大戲伶的院子傳來喧鬧聲。
敘過舊,聊過天,子妤只說明日一早還得去前院聽吩咐安排上戲的事兒,辭了阿滿和茗月,看著時間差不多,直接去了後院五等弟子所居的地方,準備給子紓和止卿一個驚喜。
唐虞那邊直接提了燒雞去無華樓那見花夷,準備簡單回報一下這次在相府做客的事兒,順便解釋一下為何會提早回來。
花夷卻點點頭,說一早的時候相府就來了人,說他們準備迎接薄侯過來做客,護院什麼的也多了不少,怕打擾到你和子妤,便先請你們回來了。隨著過來的還有一車禮物,當作賠罪。
唐虞聽了,有些意外,想起諸葛不遜那小傢伙雖然年紀不大,做這些事還是滴水不漏的,心中感慨了一下,又問花夷送來的東西是些什麼,只說太貴重的話還是要還一份大禮才是。
花夷摸了摸並無半根鬍鬚的下巴,將那車裡運來的東西都告訴了唐虞,有是幾匹上好的絲料,一些相府莊上出產的西瓜葡萄等時令鮮果等等,不算貴重,但樣樣東西都是外面買不到的,算是極為有心。
說到此,花夷提到:“對了,相府管事,就是押車送禮過來的那個王管事,他說幾匹絲料當中的兩匹花樣素些的是他們諸葛公子吩咐送給子妤的。等會兒你去看看,挑了給送到沁園吧。”
“是,班主。”唐虞答了,見花夷表情有些古怪。又想著子妤今晚上戲的事兒,主動問:“子妤已經回來,是不是早些安排她到前院上戲?”
“這是自然!”花夷點頭,手指輕輕敲著桌面:“你們走的那天,我好不容易平復了弟子們的怨言。直接將子妤指給你做親傳弟子了,以後你好生帶她,或許,她是戲班未來的希望也說不定。”
“班主,這。。。。。。”唐虞心底一驚,語氣徒然變得有些冷峻:“子妤並不是我的親徒,怎麼會?再說,我也沒法教她旦角的戲,如何能堪當她的師父呢?”
花夷擺擺手打斷了唐虞:“學戲,很多方法都可以學。觀摩其他師姐的演出,向賽雁兒或者金盞兒請教,這些都可以。但拜你為師之後,不但能提高她在戲班裡的地位,還能有你從旁協助籌劃,也能讓她的路走得容易些。再說,為了讓其他人理解她為何要與你一併過去右相府,這個藉口是最好的。徒弟跟著師父,正大光明,誰能再議論半句不好聽的?你就多費些心,子妤那姑娘是個伶俐的,未必不能真的作你的徒弟。”
看著花夷毫不商量的樣子,唐虞知道多說無益:“是,班主,我明白了。”
話雖如此,唐虞的心裡卻冷冷的,彷彿一同涼水從頭澆到了腳。兩人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微妙關係,也隨著花夷的這樣安排,而再次被陷入了難堪的境地。(!)
一樹梨花 章一百五十四 驚聞無措
章一百五十四 驚聞無措
且說子妤回屋梳洗了一下。換上一套普通的細棉布衫子,是極淡的水色,只在領口和袖口邊繡了些花團。髮髻也放了下來,只梳了個簡單的辮子,側帶了一簇小絨花,是鵝黃的顏色,看起來又清爽又利落。
並非是子妤太矯情,實在因為在相府裡要替戲班撐面子,服飾和髮飾俱挑了上好的帶去。這次回來,若還是那一身葛紗緞子的綢裙,肯定要讓其他弟子給眼紅死。所以換身平淡的裝束,至少可以免了許多不必要的妒忌目光,也免得招來無聊的口舌紛爭。
手裡提了讓巧思準備的一些新鮮糕點,子妤從沁園出來,一路走在戲班裡碰見熟悉的師兄弟或師姐妹在打招呼。雖然大家都奇怪她怎麼提前回來了,但都只轉過身私下議論一番,並未當面詢問什麼。
來到五等弟子所居的小院,一顆偌大的黃桷樹遮住了燒燙的夕陽,一個青色長衫的身影正背對著子妤,手中比劃著,似乎在練習什麼。
“止卿?”
子妤試探地喊了聲。那身影果然停住了動作,緩緩轉過來,清俊淡漠的眸子裡閃過一抹驚喜之色,直直跨步而來:“子妤,你果然回來了!”
看到站在面前的止卿,子妤也有些激動,畢竟好些日子沒見,總覺得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