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藥。”
藉著燈燭,花子妤看到唐虞臉上的倦色,忙照其吩咐將額前落髮都梳好,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這麼晚,打擾唐師傅您的休息了。”
唐虞沒說什麼,來到子妤身邊坐下,扒開了瓶口的紅布軟木塞子,頓時一股清香從裡面飄然而出。
幽幽光暈下,花子妤離得近才發現,唐虞的手指很是纖長,乾乾淨淨的,很好看。若非骨節有些突出,而且寬厚許多,或許會被誤認是女子的手。
“抬起頭來吧。”唐虞沒發現花子妤在觀察自己的手,只淡淡地提醒她。
“我自個兒來吧。”子妤抬頭,感覺有些不太適應。畢竟屋中光線昏暗,面前的唐虞又離得很近,彷彿呼吸之間都能夠感受到對方的存在。
“小傢伙,難不成你還害羞?”唐虞見花子妤雙腮中隱隱透出緋紅顏色,不覺得微微一笑:“而且這白玉膏塗法很有些講究,你自己弄怕是不行的。”
被唐虞猜中心裡所想,花子妤咬咬牙,提醒自己不過是個小女娃罷了,害什麼羞,這才乖乖側過左臉,小聲道:“我不是怕羞,是怕疼。”
用一個細小的銀匙挑出指點大的一塊兒白玉藥膏,唐虞直接用右手無名指的指腹沾了一些,伸手在花子妤的傷口處輕輕點塗開來,再順著肌膚紋理打圈幾下。數次反覆,銀匙中的藥膏用光之後,才道:“後兩日也按時過來,我會幫你上藥。第四日應該就會痊癒的。記住這幾天要拿頭髮遮住傷口,免得被人問及不好作答。”
花子妤覺得傷口處隱隱沁出一股涼意,很是舒服,再加上唐虞指尖動作極為輕柔,不由得又雙腮微紅,趕緊岔開話題道:“對了,唐師傅,那個水仙兒到底是什麼人?”
收起藥瓶,唐虞用銅盆中的冷水將手清洗了,才緩緩道:“她以前和你一樣,曾是花家班的戲伶。不過兩年前有些變故去了佘家班,班主很是心痛,嚴令大家不得提及此人,違者會被逐出。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也不要讓其他人知道今夜發生的衝突。”
“這樣麼。。。。。。”子妤吃了個虧,自不想再有什麼事情發生,唐虞意思很明顯,這水仙兒對於花家班來說是個禁忌,便也不再問什麼,起身告辭又悄悄回了沁園。
只是臨走時又敲了一眼屋中的唐虞,燭燈將他的身形拖得很長,愈發顯得纖瘦挺拔。怎麼看,心中都升起一股莫名的孤獨感,讓子妤覺得疑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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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那時花開 章二十 腰縷銀爐
接連三日,花子妤都悄悄到唐虞房中上藥,到了第四日,左臉頰邊的痕跡果然消退無蹤,只留下一到極淺極淡的粉紅印子,若不湊攏細看絕無可能發覺異常。
女子愛美,子妤也是一樣,看到臉頰肌膚恢復如初,高興地眉眼彎彎,也敢將頭髮捋起來了,露出光潔的額頭。且經過這幾日相處,她發覺唐虞並非那樣冷漠嚴肅之人,偶爾微笑,反而讓人感覺異常溫暖。
因得是上藥的最後一天,花子妤醞釀了好半天,終於開口求了唐虞一事。
“唐師傅,子紓跟在您的身邊做弟子,將來。。。。。。”頓了頓,子妤才又道:“將來千萬別讓他學青衣旦,行麼?”
淨了手,唐虞看著花子妤乖巧的給自己斟了杯熱茶,卻也不拿起來喝,疑惑道:“怎麼,子紓那小子還有心思唱青衣不成?”
連連擺手,花子妤可不想唐虞誤會:“不是的,他極喜武生行當,只是。。。。。。”
實在接下來要說的話涉及唐虞以前曾被羞辱之事,子妤原本醞釀好的說辭又有些說不出口了,支支吾吾半晌,終於道:“總之唐師傅答應子妤,無論如何也別讓子紓學了旦角。弟子在這兒求您了!”
唐虞只輕輕思附便已明白花子妤的擔憂,臉上的笑意漸漸褪去,淡淡道:“你是想說,怕將來子紓長大了被喜好男色的看客狎玩,是麼?”
見唐虞臉色微涼,子妤也有些愧疚,後悔不該提及他的傷心事,只好悶悶地點頭:“這只是其一。”
“哦?”唐虞挑眉:“那其二呢?”
子妤深吸了口氣,總覺得現在的唐虞眼神有些犀利,輕聲道:“子紓有武才,不應埋沒。唐師傅您親自****他,也知道因材施教的道理。”
眼瞧著一臉稚氣的花子妤眼神中又透出一股不相符的成熟,唐虞原本不想計較,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