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陣笑,兩人已經邁步進了**等弟子所住的小院兒。
眼下做完活計,弟子們正在院中練功的練功,耍鬧的耍鬧,遠遠聽見一陣笑聲,都朝著院門邊忘了過去。只是大家都沒見過四大戲伶,更別說這塞雁兒身邊的婢女了,都疑惑著望向這邊。
守門的婆子姓劉,在花家班待了有些年生了,也是從小看著塞雁兒從低階弟子步步向上,最終成為四大戲伶的,自然要熟悉些。一見來人竟是塞雁兒身邊的婢女,態度恭敬地不得了,上前頷首道:“阿滿姑娘怎麼有空來咱們這地方,趕緊坐,趕緊坐。”
進了後院,阿滿收住笑意,又恢復了那股子倨傲的態度:“不用了,四師姐看中了這花子妤,我陪她來收拾一下就離開。”
劉婆子一聽,綠豆大的眼珠子滴溜溜地就朝花子妤身上望去,口中“嘖嘖”直嘆:“我就說你這丫頭面相好,福緣深厚,才來戲班子不到一年就謀到個如此好的差事。去吧,好好伺候四師姐,也別忘了多回來看望下這院子裡的師兄師姐們,還有我這個老婆子。”
院中的低階弟子們一聽“四師姐”,又聽那個姐姐說看重了花子妤,各人臉色俱是又驚訝又疑惑,但當著阿滿在又不好問花子妤和劉婆子,只好都瞪大了眼睛瞧著她們。
花子妤可顧不得其他人的眼神都衝自己身上掃,上前給劉婆子福了福:“婆婆平時待我們兄妹一如親人,今後我不住這兒了,還請婆婆多幫著看管子紓,不能讓他偷懶。”
劉婆子素來瞧著這花子妤順眼,現下看她尋了個好去處還如此恭敬地和自己說話,連連點頭:“你放心去伺候四師姐,子紓平時雖然鬧騰了些,有老婆子在,一定管教好他,也不讓人欺負他的。”
“好了,別多說了,快去收拾東西吧。”阿滿打斷了劉婆子的話,臉色有幾分不耐。也難怪,像劉婆子這樣的粗使雜僕實在沒什麼可打交道的。
“阿滿姐請稍等,我東西少,一盞茶的時間就好。”子妤也不耽擱了,趕緊往自己住的小屋跑去。
幾個和花子妤住在一起的女弟子見狀,也跟著回了屋子,想順便問問到底怎麼回事兒。畢竟今日她是去無棠院參加複選的,也不知過沒過,怎麼就和四大戲伶中的塞雁兒的婢女一齊回來了?看樣子,還要收拾東西離開,難道也是要過去伺候人的?
關上屋門,幾個小姑娘就圍攏了過來。
平時子妤為人溫和,沉默少言,再加上姿色並非絕妙,唱功也並無過人之處,所以在屋子裡屬於被忽略的一類人。若不是她過了初選,如今又被塞雁兒收為婢女,這些同屋的小姑娘恐怕根本不會把她給放在眼裡。
“子妤,你果真要走?”
說話的名喚杏兒,生得很是俊俏,平日裡鍾師傅常讓她多練習花旦的唱段,還挺看好她。卻沒想她始終沒能過了唐虞的眼,所以對於花子妤都過了初選很是有些不滿,口氣沖沖的。
花子妤開啟屬於她的那口半大的木箱子,取出裡面的兩三件粗布夏裳,一件半舊給洗的發白的厚棉衣,還有些內衫肚兜什麼的,用了一塊鋪在箱底的大藍布包好,挽在手上,轉身看了一眼杏兒和她身邊幾個小姑娘,點點頭:“杏兒姐,我這就收拾東西要搬出去。”
“真是給四師姐做婢女?”杏兒不死心,鳳眼直勾勾地盯著她。
知道不說清楚,這些小姑娘心裡一定會懷著嫉妒的心思,以後也不好相處,花子妤只得露出小女孩兒特有的茫然表情,怯怯地解釋道:“剛才在無棠院複選的時候,四師姐無意中路過,聽見我唱的小曲兒。正好手邊缺個粗使丫頭,所以才找班主把我要了過去。”
“原來只是個粗使丫頭!”杏兒嘟囔了一句,心情才好了些,“不過憑你的資質,複選是肯定過不了的。三年之內若沒能透過複選,下場只有被賣去**樓妓館。如今能跟著四師姐也是你走了大運,好好去吧。”
花子妤眨眨眼,水眸中故意浮起一抹不捨:“和各位姐姐一齊住了快一年,子妤這就走了,也沒什麼好東西留下做念想,這是我平時閒來無事和劉婆婆學著做的香囊,雖然粗了些,好歹裡面放了些細碎的幹桂花和幹臘梅,還是有點兒香味兒的,就送給姐姐們吧。”說著從腰間的一個小布袋子裡掏出了四個藍底百花粗布做的香囊,上面繡了幾個散落的五瓣花朵兒,很是清新。
“裡面有幹桂花和幹臘梅?”見她用雙手捧著到了自己面前面前,杏兒一把抓過來,放到鼻端嗅了嗅,果然有骨子淡淡香氣,面上一喜,立馬分給了另外幾個小姑娘。
看到這些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