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鞋底上的菜玉屬藍田玉的名種,翠色瑩瑩,觸手溫潤細密,朕記得因該是你當年晉為妃位之時賞賜的,怎麼你一直沒用?”
鳳卿笑道:“皇上真是好記性,臣妾瞧著甚好,一直沒捨得用。”
皓寧笑著看向鳳卿,鳳卿也在看著眼前的這雙宮鞋。
沒人知道鳳卿命人做這雙宮鞋的用意,不止是用來做戲,還有更深層的一面意思。
這多數人的心裡,這送鞋子那是要廝守一生的意思,是好意。
可是在鳳卿的家鄉,送鞋子可不是什麼好意,那是讓她滾蛋的意思,總之就是,送她一程。
鳳卿一邊摸著鞋子,一邊唸叨著:“只可惜,臣妾的東珠都賞了人了,只剩下這合浦明珠,不過這合浦明珠圓潤碩大令人燦爛目眩,也算是相得益彰了。”
皓寧看過之後,伸手,凝珠趕忙上前接過鞋子。
“這也已經是極好的了,賜她穿這雙鞋子,已算是你看得起她了,朕明白,如不是看在郡王的份上,你怕恬嬪讓人落了口舌,最後,連累的朕也落埋怨,這才賠本賺吆喝,給了她這麼大的面子。”
鳳卿淡淡一笑,微微垂下頭,沒有說什麼。
鳳卿知道,自己其實並不擅長說謊,與其去說了謊言,倒不如這樣一言不發,只是淡淡的笑著,至於結果如何,那就得看著聽者了。
這還說這話呢,小陶子又走了進來,上前行禮稟報著:“啟稟皇上,恬嬪娘娘身邊的冬雪姑娘來了。”
皓寧微微皺眉唸叨著:“她來作何?”
鳳卿趕忙在一旁說道:“是臣妾讓來的,想著說給皇上您看過之後,就讓恬嬪身邊的人來取,臣妾不想讓恬嬪知道是臣妾給她做的這雙鞋子。”
皓寧不解,問道:“那是為何?你就不想讓她記你一個人情?”
鳳卿笑道:“有什麼人情可記不記的,臣妾不想扯那麼多沒用的。”
皓寧笑了,難道著:“隨你,你不喜歡她煩你,那就說是朕讓人做的。”
說罷,皓寧便衝著小陶子喊道:“讓她進來吧。”
小陶子退出去了,不一會的功夫冬雪便緩緩走了進來,上前行禮。
皓寧大氣的喊道:“這是讓人給你家小主做的鞋子,你帶回去讓你家小主試試,不跟腳,就讓人再給制制。”
冬雪趕忙磕頭謝恩,喊道:“奴婢提小主謝皇上恩典。”
皓寧擺擺手喊道:“行了起來吧。”
冬雪起了身,從一旁的凝珠手中接過東西,鳳卿淡淡一笑問道:“本宮不是讓幻汐喚流芹來嗎?怎麼是你來了?”
冬雪淡淡一笑,微微低頭答道:“回娘娘的話,我家小主近日來心裡難受的很,說是要去祭拜恬嬪,所以,流芹姐姐與妙雙姐姐一併跟著去了。”
鳳卿聽了這話,立刻轉過臉衝著皓寧說道:“這恐怕是不妥吧?”
皓寧一聽,不悅,大怒道:“宮裡最忌諱什麼,她偏要做什麼。”
鳳卿轉過臉,沒再說什麼。
正在這時,只聽外面人聲吵雜,慌亂的跑動聲從遠處傳來。
小陶子慌忙跑了進來,喊道:“皇上,不好了,恬嬪娘娘在延禧宮那出事了。”
眾人一聽,不由分說,急忙趕至延禧宮,只見眼前的一幕甚是恐怖。
恬嬪渾身大火,周圍的宮人趕緊一個接著一個遞上前水盆,潑向恬嬪。
皓寧愣住了,大喊道:“這是怎麼回事?”
在延禧宮負責清理的宮人,一個個三魂沒了七魄,大喊道:“鬼火,是鬼火,娘娘,娘娘自己著火了。”
這話簡直荒謬,好好地一個人怎麼會自己著火了。
流芹與妙雙也被燒傷了,癱坐在一旁,嚇得已是渾身瑟瑟。
皓寧三步並作兩步,上前衝著流芹、妙雙喊道:“說,怎麼回事?”
流芹、妙雙看來也是嚇傻了,好半晌連行禮也不記得了,更是一個勁的在那喃喃自語著。
阿吉上前聽著,然後回到皓寧身邊說道:“這兩個宮女好像是嚇壞了,說什麼冤有頭債有主,都是恬嬪娘娘吩咐的。”
皓寧這一聽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結合方才冬雪說的話,這就是說恬嬪是做賊心虛,心裡不安所以來祭拜定嬪和八阿哥了。
皓寧,徹底怒了。
於是,便連夜審理此事。
養心殿裡,皓寧親自審理流芹、妙雙,而慎行司那邊,恬嬪身邊的人也脫不了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