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的更迭如今都已經成了過眼的雲煙。
唯一沒有變化的就是柳家和顧家的情誼了。兩家雖然相距甚遠,一個在北方一個在南方,卻還是心心相印。
要不然柳氏也不會和顧紫重玩得如此得好了。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和前世裡一模一樣,顧紫重見了柳氏就覺得有一種親切感,那種感覺十分美妙。
她不知不覺便把柳氏當成了自己的親人了。
只不過前世裡她是作為一個權勢大的後宮皇后來和柳氏處關係,現在她成了一個普通的女孩子來和柳氏處關係了。
地位不同,關係不同,不過這情誼卻相同。
柳氏在顧紫重面前的幾句話說得顧紫重十分心動。
她就總覺得有話說,就連平日裡什麼時候讀一點書,讀的《春秋》還是《孟子》,讀出什麼心得來,這些都成了她們二人嘴邊的話題。
的確,皇上要求文墨要高,當今的狀元可不是那麼容易得的,就連傍晚和探花的行文水平也要讓監考的主考官自嘆不如才行。
後宮的嬪妃也都如此。
柳氏就微笑著道:“我平日裡在冬暖閣那邊的時候就經常被皇上詢問,孔子為何要不語怪力亂神。還有鳥之將死,其鳴也哀這是什麼意思……”
越說柳氏越是控制不住,俯身撫著紅唇嗤嗤笑了出來。
顧紫重知道,皇上是一個文學百家,什麼都懂。
所以皇上應該是什麼大道理都明白了,孔孟之道,還有諸子百家的經典都是講的如何治世的。
皇上了解各種大道理,卻對後宮嬪妃的鬥爭視而不見。
有許多女子慘死,這些事情都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發生著。
皇上卻還是該吃飯吃飯,該辦公辦公。
也不知道皇上是怎麼想的。
顧紫重在內心起了抱怨。
說實話,她對皇上還的確有很多不滿。
明明知道民間疾苦,明明知道後宮猖狂,卻都視而不見。
皇上知道他自己的身份,懂得他應該幹什麼。
可是勿以善小而不為,這個道理他不懂嗎?
想要幹大事就必須要心狠嗎?和自己沒有關係的事就不要管嗎?
難怪人家都說皇上是老虎,伴君如伴虎。
顧紫重稍微走了走神,半晌之後才回過神來,卻發覺柳氏正盯著她看。
她倒害羞了。
和人家談話卻是心不在焉的,被人家問住了怎麼辦?
她方才心思有點急躁了。
不過柳氏卻沒有問她這個,反而問得很輕快:“紫重姐姐,你讀過孔孟之書,你覺得那些東西都說的什麼意思?”
那些意思太過高深了,顧紫重前世裡不是讀書讀出來的,而是經歷多了自然就懂了。
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這話自然是說人的本性都是好的了。
就像三字經那樣所說的,人之初,性本善。
再兇狠,再為權財著迷,終了都會覺得成了一場空,對別人好點最重要。
她前世裡在後宮待了一輩子,也明白了這些。
只不過柳氏現在還小,不會明白的。
她也還是年幼的身體,也不應該明白。
少女本就應該心懷清純自然。
所以她友愛地摸了摸柳氏的腦袋,搖搖頭道:“這個我怎麼知道?我就只記得讀私塾時候要是背不會,先生就是打我的手心,打得我都哭爹喊孃的……”
說得她自己都噗嗤一聲笑了。
柳氏也跟著她笑了,笑得很自然,而且比她先要笑。
因為她說出了柳氏的心裡話。
哪個女子年輕時候不是這個樣子的?
別說是郡主公主什麼的了,就是一個普通家的男孩子,那也是不願意去背這些東西。
柳氏連連點頭:“對,我那個時候被先生逼到沒有辦法了,乾脆將小抄寫到手上,等背的時候時不時翻開手心偷瞥一眼,卻還是被先生給發現了……”
說得柳氏又是臉紅,又是羞怯,這點糗事卻成了柳氏自嘲氏的歡樂。
不過柳氏越說越是起勁了。
顧紫重也跟著道:“年幼時候的刻苦也都是有道理的。現在你入了宮到了皇上身邊,這些東西都要用得上吧?”
柳氏肯定道:“當然,冬暖閣都成了我們嬪妃懼怕的地方了。每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