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得也像是坐在火堆上一樣。
這樣的場面,顧紫重好久都沒有經歷過了。
這個穿得破破爛爛的人居然還是一個知府大人。
要不是他站在皇上的身邊,顧紫重還真想給這個人賞錢。
怎麼說呢,顧紫重現在是懷疑自己身邊的人,懷疑到了極點了。
皇上這個人心機真的很重。
還不知道皇上在金陵城裡安插了多少他自己的眼線呢。
況且這個知府大人竟然穿得這麼破破爛爛。
說白了,皇上故意把知府大人給領到家裡來,就是為了要給金陵朱家的人看一看,我才是整個大明的天子。
整個大明的天子只有一個,那就是當今的崇禎。
只不過小皇帝還沒有把話說明白罷了。
也不知道剛才為什麼爭吵的,反正顧紫重現在來了,卻也幫不上任何忙。
顧紫重想問子善哥的意思。
她衝著子善哥擠弄了一個眼神。
朱常禧回給她一個眼神,不過那種神韻卻好似是帶著一種無奈和憂傷。
顧紫重只覺得子善哥很沮喪。
四個人坐到了一起,那種尷尬的感覺便一直持續到了現在。
四個人誰都不說話,就面對面地坐著。
這到底是誰的家,誰才能做得了這裡的主?
小皇帝明明就是客,結果卻居然挺著身子盯著他們兩個看。
朱常禧終於忍不住,憤怒地拍了桌子,道:“皇上,你究竟是怎麼想的,給我一個準話。我也好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小皇帝這才露出狡黠的笑容來。
顧紫重隨時準備要為子善哥說話了。
小皇帝叉了叉腰,道:“子善哥,你我本是親兄弟,這打李自成的事怎麼還產生了分歧呢?對於你我這種事情,不必要讓外面的人都知道吧?”
朱常禧越聽著話越生氣了。
他實在是忍不住,猛的站立起身子來。
顧紫重趕緊攔住了他。
在皇上面前這麼衝動,朱常禧這是在授人以柄。
小皇帝肯定不會對朱常禧怎麼樣的,可是朱常禧想要怎麼認罪,其他的人可看著呢。
朱常禧握緊的腰間的劍柄,心裡卻是有一種暗暗的勁頭。
好像是一團火氣,慢慢地往上升著,馬上就要爆炸了一般。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朱常禧還是選擇了滅亡。
真是的,既然你都已經決定了要忍,幹什麼還要站立起身子來呢?
朱常禧啊朱常禧,你真的是夠笨的。
他也想到了,這是小皇帝在故意激他。
可是他卻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這麼控制不住自己。
他向皇上致歉。
皇上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微微一笑,靜靜地搖搖頭,然後擺擺手,讓他坐下來。
揚州知府才道:“朱將軍,大家都是自己家裡人,何必這麼客氣呢?你快坐下來吧。”
剛才就是他在和朱常禧爭吵,朱常禧本來還想要坐下來的,可是一聽他這話,當即就不想坐了。
小皇帝卻起了身子來,道:“子善哥,討伐李自成的事,咱們就這麼說定了。以後你還是大將軍。”
說罷之後,皇上揚長而去。
知府大人也跟著走了。
朱常禧氣得直接把腰間的長劍拔了出來,丟到了地上。
顧紫重趕緊摟住了子善哥,問他怎麼了。
朱常禧嘆息道:“這個小傢伙,居然這般欺負我。”
說實在話,朱常禧本來是想把小皇帝尊成天子的,可是他剛才的跋扈,讓朱常禧有了一種殺心。
大家都是朱家的子孫,誰比誰地位低?
朱常禧心裡在唸著。
可是顧紫重卻也好奇,原來的揚州知府可是金陵朱家的門吏,怎麼突然換了別人?
她把心裡的疑問告訴給了子善哥。
朱常禧嘆息道:“皇上早就有了防備了,他把原來的揚州知府給拿了,現在就在刑部大牢呢。這個人是皇上欽點的,是皇上安插在咱們這邊的眼線。”
顧紫重沉吟了片刻,然後才安慰著子善哥:“不礙事的,咱們不還有整個江蘇的嗎?”
朱常禧低著頭,想了想,道:“對,咱們還有整個江蘇,不怕。大明的南方都是咱們的,我不怕皇上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