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之切,則情之切,則罵之切。
顧紫重心裡也清楚,子善哥是為了她好,才願意把她給轟走的。
她甚至都能從子善哥的眼神裡看出不捨與糾結來。
而且子善哥他的眼角也顯『露』出了皺紋來。
顧紫重看著特別心疼。
可是子善哥卻對她冷冰冰的,讓她想關心一下他都很難。
顧紫重問了話之後,朱常禧喘息了一口氣,隨即才道:“你走吧,總之我不想再要你了。明日你就過來拿休書。”
她聽了他的話,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她的心裡還憋悶著,肚子裡也全都是悶氣。
將房門拉開,她直接揚長而去。
不過這一個夜晚,她過得很不舒服。
在床上翻來覆去,她就是沒有睡著覺。
她不清楚子善哥說這句話,究竟是真的想休了她,還是在說氣話。
再等等吧,等等看。
豎日一大早,她卻困得打起了瞌睡。
崔姨娘去叫她的時候,看她的房間裡並沒有什麼動靜,所以就在門外等候。
只過了片刻的功夫,鳳鳴從門口經過,招呼著崔姨娘先走開。
鳳鳴低聲告訴崔姨娘:“郡主她正睡呢,您就不要去打擾她了。”
雖然崔姨娘跟了顧紫重的時間也不短了,可是畢竟還是不如鳳鳴瞭解顧紫重。
崔姨娘知道之後,準備把早飯給朱世子送過去。
鳳鳴問為什麼。
崔姨娘道:“這是少夫人特地吩咐的。世子爺一般早起來都不會吃飯的。我作為世子爺身邊的人,又是老人,所以世子爺他應該會聽我的。吃點早飯,對身子有好處。”
鳳鳴並沒有再問,只是在顧紫重的房門外等候著。
顧紫重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了過來。
她打著哈欠坐了起身來,卻是不知道該幹什麼。
昏昏沉沉的,她只感覺睡了好長時間。
可是昨天夜裡,子善哥對她說的話,彷彿依舊曆歷在心。
她都記著呢,而且腦海裡還在一直不停地重複著子善哥對她說的話。
子善哥說要休了她。
這是真話,可不是隨便開玩笑的。
而且她還記得子善哥對她說狠話的時候,嘴角的抽搐,簡直像極了一個凶神惡煞的惡魔。
就和顧紫重年幼的時候老人為了嚇唬她而給她講的那些惡魔一樣。
一樣可怕。
她心裡很糾結,一方面她明明知道子善哥是有隱情,所以才要對她說狠話的。
可是另外一方面,她卻又不知道子善哥究竟會不會休了她。
子善哥要是真的休了她的話,事情的麻煩可就大了。
因為她已經無路可走。
所以她下了床來,走到門口,看到門外有一個人,心裡還驚得一哆嗦呢。
鳳鳴說了話。
顧紫重這才冒著虛汗,走了過去。
到了門前,顧紫重問鳳鳴,外面有沒有人來過。
鳳鳴還想嚇唬她呢:“有啊,剛才我一直看著呢。”
顧紫重的額頭在向外面滲透著汗珠。
她趕緊把房門開啟,直接將鳳鳴給拉了進來。
她盯著鳳鳴的眼神,都好像快要把鳳鳴給吃了。
鳳鳴嚇得一身冷汗。
顧紫重再問了她一遍。
鳳鳴這才哆哆嗦嗦地,說開玩笑的。
顧紫重又才鬆了口氣。
不過鳳鳴卻很正經,一臉嚴肅地道:“少夫人,不過我可聽說了,皇上要遷都,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顧紫重對這種事情卻不怎麼感興趣。
她想的是子善哥會怎麼對她。
坐回屋子裡去,顧紫重喝了口水,壓一壓神。
崔姨娘從外面進來了,端著一碗熱粥。
顧紫重沒有心思吃飯。
崔姨娘道:“少夫人,我剛才去給世子爺送飯了,他吃了以後,抹了抹嘴就走了。”
顧紫重目不轉睛地盯著崔姨娘,還想問一問崔姨娘,可是話到了嘴邊,卻不知道該怎麼問出來。
崔姨娘就直接告訴她了:“世子爺直接就走出了門,什麼話都沒說。我還問了他一個問題呢,結果他就壓根兒沒有回答我。”
顧紫重的臉上『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