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王爺對著自己的兒子怒目。
然後朱常禧就一下子木訥了一般,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朱王爺只好搖頭嘆息,道:“唉,你這個孩子還是不行啊。我只是給了你一個眼神而已,你便如此膽怯。那你以後如何代表咱們家的人去見外面的客啊?”
朱常禧心裡可不服氣,見外面的客人時,他可不這樣。
他擺了擺手,沒有再說話。
朱王爺捋鬍子,道:“今年開春以後,仕子們都要進京趕考。我到時候還要去京城忙上一陣子呢。家裡的大事小情都要你和紫重你們兩個人來管。”
不是吧。
朱常禧從小到大自在慣了,他不習慣自己去管家裡這麼多人。
讓他一下子管家裡的這麼多人,他還真管不過來,而且還不習慣。
朱常禧不光是在這個問題上有疑『惑』,更重要的是他聽聞父親說要去京城管那些仕子們?
沒有搞錯吧?
皇上現在正在防備著他們金陵朱家呢。
他們單單就是躲還來不及呢,還說什麼管?
朱常禧一聽,首先是震驚,其次就是心裡感覺不對勁。
憑什麼?
朱常禧噘嘴問道:“皇上他給您說什麼了?”
朱王爺嘆息了,又是嘆息。
這話該怎麼說呢?
朱王爺擺擺手,道:“說白了,畢竟是朱家的人,大家畢竟都是太祖爺的後人。咱們姓朱的一家人,合起夥來把這個國家治理好了不行嗎?幹什麼要窩裡鬥啊!”
朱常禧聽父親說這話,可是真新鮮。
他也想這樣啊,不過人家皇上肯嗎?
皇上向來都是視金陵朱家為心腹大患的,金陵朱家遲早要被拿掉。
朱常禧已經聽慣了自己的骨肉兄弟都被小皇帝給一一除掉的事,心裡特別慌張。
他嘆息道:“爹,您就別說這種話了。咱們金陵朱家能混到現在,那全憑著咱們手裡的兵啊。要是咱手裡沒兵,拿什麼去打倭寇?拿什麼去打韃子兵?拿什麼保家衛國啊!”
所以空談這些話,豈不都是白搭嗎?
朱常禧一連串的問題,把父親問得可是啞口無言。
不過朱王爺倒是笑了出來,輕描淡寫,卻顯得格外讓人鄙夷:“子善,等你真的長大了,以後要獨當一面了,把咱們金陵朱家給照顧好了,你就明白爹的意思了。”
爹的意思是,子善還沒有長大?
朱常禧撓撓頭,顯得格外困『惑』。
朱王爺不和他爭了,讓人備好了轎子,去了一趟顧家。
等到了晚上,顧紫重還專門把子善哥給叫到了身邊來,詢問子善哥的情況呢。
朱常禧哪裡知道那麼多?
他現在還是一片困『惑』呢。
不過朱常禧把父親要準備進京去的訊息告訴了顧紫重。
顧紫重聽了也感覺驚訝。
她派回孃家去的鳳鳴這個時候也回來了。
鳳鳴進屋子來告訴顧紫重他們夫『婦』:“顧世子他見我了。”
顧紫重心跳得挺厲害:“他把你給趕出來了?”
鳳鳴搖頭:“顧世子他對我挺好的,還當場賞賜給我兩塊桂花糕呢。”
她這個妮子倒是受的待遇挺好啊。
顧紫重都羨慕鳳鳴:“那我哥哥他對你說什麼了?”
鳳鳴也是挺美的:“少夫人,世子爺,顧世子他的臉『色』挺好看的,對其他的人也都是帶著微笑。這一次朱王爺去特地拜訪了顧家。顧老爺他身體不舒服,躺在床上見的客。他們兩個老人在一起好像頗有感慨,所以聊了許久。”
朱常禧倒是挺驚喜的,趕緊追問:“那父親和岳父大人都說了什麼?”
鳳鳴卻搖頭:“他們不讓別人聽。我也進不去,連靠近都不行。”
哦!
朱常禧也不再問了。
能知道父親和岳父大人聊得很開心,朱常禧就已經很高興了。
他打發鳳鳴出去了。
顧紫重卻還在擔心:“我爹他這麼多天以來一直躲著我,我娘一直勸我不要再管朱家了。我哥哥也勸我不要『亂』管閒事。他們都成了一家人了,還能突然變了臉『色』?”
朱常禧這個外人都聽不下去了:“紫重,他們可都是你的家人啊。你爹你娘對你不好嗎?你哥哥還是從小把你帶到大的。你怎麼能這樣說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