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顧紫重先把銀子給收起來,不要輕舉妄動。
畢竟這是朱留宏親自送來的銀子,他們不收也不好,很有可能會引起別的麻煩。
顧紫重聽了父親的話,把銀子收了起來,就存放在西廂房。
朱留宏倒是沒有再來。
顧紫重心裡還嘀咕呢,是不是這小子良心發現了?
她和崔姨娘一起在院子裡散步的時候,可沒少提及這件事情。
她心裡總是忘不掉:“往昔我們朱家看朱留宏怪可憐的,所以沒少幫襯他。可是後來他卻老針對我們家。對這事情我還是耿耿於懷的。”
崔姨娘一直聽著。
顧紫重自顧自地盤算了起來:“莫非這個人真的是良心發現了?覺得對我們家太過有失?”
事情好像並不是這樣的。
顧紫重卻又自己搖頭,否認道:“不會的。以他的性格,怎麼可能向我們家低頭?幾年前他還故意騙了金陵朱家兩萬兩銀子呢。”
這件事情傳得滿城風雨,基本上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崔姨娘卻和顧紫重有相反的意見:“少夫人,依我老婆子之見,這個朱公子他可能真的是向我們家妥協了。”
顧紫重好奇,眉頭一皺,扭頭回來看她,笑著問道:“何以見得?”
崔姨娘很是平靜,道:“這個道理很簡單。現在江蘇一帶就只有我們金陵朱顧兩家說了算了。就連朝廷都管不到這裡來。所以說朱留宏,他若想繼續待下去,除非依靠我們不可。現如今他卻是對我們有愧。所以他便投機取巧,給我們送點銀子來。”
這話不無道理。
顧紫重聽罷連連點頭。
她現在也可以說一句洩私憤的話了:“唉,朱留宏現在也低頭了。想想當初他在朝廷當中兩面三刀的樣子,我便氣不打一處來。”
崔姨娘十分隨意地接了一句話:“只是康勉王病了。”
哦?
顧紫重皺眉了。
怎麼會呢?
她不是好奇了,而是著急:“他怎麼會生病呢?”
崔姨娘道:“這是今天才傳過來的訊息。我是聽朱子琴朱將軍說的。怎麼,朱將軍沒有個少夫人您說嗎?”
顧紫重真的不知道。
她搖搖頭,眼睛瞪得挺大的。
樣子很嚇人。
她在心裡嘀咕了起來。
這麼大的事,怎麼朱子琴不和她說呢?
顧紫重怔了一怔,卻並沒有多說話。
不過等到了晚上,她卻把朱子琴偷偷叫進了她的房間裡。
清兒也在。
屋子裡除了他們三個人之外,沒有其他的人。
朱子琴很好奇,少夫人怎麼會突然叫他過來。
顧紫重卻是依靠在桌子角上,等著清兒給她剝瓜子。
朱子琴就站立在一旁。
等了片刻的功夫,朱子琴才聽到少夫人問他話。
顧紫重拍了拍手,問道:“朱兄弟,我聽說康勉王他生病了?”
朱子琴還猶豫了一下,方才放鬆了一般,彷彿若無其事:“哦,這件事情我是昨天才聽說的。不過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嘛。”
看樣子他壓根兒就沒有拿這事情當回事。
顧紫重心裡有點不太高興。
不過她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接著問:“那麼康勉王得的是什麼病啊?”
朱子琴撓頭,道:“他是哮喘病犯了。而且一次的上馬,卻不慎從馬上跌落了下來。結果整個人的小毛病就都出來了。依我看啊,他這個人快完了。”
怎麼會呢?
顧紫重真的是不解:“家父和子善哥都說,康勉王才是大明的第一武將。要不是他上了年紀,只怕大明的所有武將裡面,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
朱子琴彷彿很得意,聳了聳肩膀,搖頭道:“咳,這誰知道去,他年輕的時候厲害,結果上了年紀了就不行了。這就是他的命啊。”
他一面說著,一面搖頭,彷彿很惋惜,實際上卻是在洋洋得意。
清兒看了朱子琴半天,瞧他十分得意的模樣,倒不像是在說假話。
顧紫重真是拿朱子琴沒有辦法,人家上了年紀,病了,他高興什麼?
康勉王一旦有了危險,金陵也危險了。
她想把朱子琴給訓斥走。
結果朱子琴卻先道:“少夫人,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是我不得不說,康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