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紫重給太皇太后娘娘去了書信,結果卻是十天了還沒有回信。
她心裡知道,太皇太后娘娘對這種事情過於敏感,即便有想法,也不能光明正大地表現出來。
顧紫重並不苛求什麼,她只是想給太皇太后娘娘提一個醒。
這就足夠了。
不過等到了現在,渭水的三萬大軍,還是沒有動彈。
小皇帝也沒有下旨。
顧紫重還去了金陵城外的寺廟,為子善哥祈福。
結果等她回朱家的時候,便聽說有貴客相見。
她挺好奇的,本來她身子也恢復得差不多了,所以她決定自己親自去見這個人。
清兒帶著她去穿堂見這個人。
顧紫重過去的時候,瞧見一個手執夏扇的書生,長髮飄飄,好是飄逸。
她看這個人的側面,便感覺一種書生意氣頓時撲面而來。
眼前的這個男人肯定有點來頭。
不過等她剛剛過去的時候,見那個人一起身,卻感覺也沒有什麼特別的。
怎麼說呢,長得一張大眾的臉。
這和顧紫重聽人家說的,什麼風度翩翩,儀表堂堂,什麼從天上來的美男子之類的一點都沾不上邊。
這個人給顧紫重的感覺就是,挺普通的。
不過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顧紫重還是很耐心地過去和人家打了一個招呼。
等書生站起來的時候,他向顧紫重作揖,並且道:“少夫人,晚輩在這裡先有禮了。”
她都不好意思不回應。
接著書生便直截了當,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他帶來兩車的銀子。
顧紫重懵了,雖然她現在很需要銀子。
她請來客說明意思。
書生放下手中的扇子,道:“少夫人,我今年剛剛連中三元,被皇上派到這裡來的。”
哦!
顧紫重想起來了。
這個人就是母親口中的那個狀元。
鄉試的時候是第一名,會試的時候是第一名,就連殿試的時候也是第一名……
不得了啊,顧紫重連大字都不識得幾個,她眼前卻是一個飽讀詩書的文雅人。
顧紫重不敢小瞧這個人,趕緊讓人家坐下。
她又命鳳鳴去給換了杯茶水,要上好的大紅袍。
合著剛才招待客人的茶水是次品啊。
書生露出冰冷的笑容來。
顧紫重有點難為情。
她趕緊請書生坐下,主動笑道:“我認得你,你是如今的狀元,今年科舉,你被皇上欽點了頭名。”
書生並沒有回答,不過臉上的笑容足以說明了一切。
顧紫重不禁感嘆,道:“飽讀詩書,十年寒窗。不禁讓人感嘆吶!而且公子人還風流倜儻,配得上一個狀元郎的身份。”
嘴上這麼說,她心裡卻不是這麼想的。
這個書生的長相真的很普通。
不過顧紫重上來就是一通誇讚,倒是把書生給誇讚懵了。
書生畢竟是書生,滿腦子朱聖人的治國思想。
這點理論到顧紫重面前就不適用了。
書生乖乖道:“少夫人,您說得哪裡話。晚輩不過是認得幾個字而已,還算不得飽讀詩書。”
停頓了片刻,書生接著又道:“哦,對了,我這次來,就是想和您說,金陵朱留宏把他名下的兩萬兩銀子給送了過來。”
朱留宏?
顧紫重又才想起來。
他怎麼想起來要給朱家送銀子來?
顧紫重還不相信呢,又問了一遍:“外面的銀子是朱留宏給送過來的?”
書生點頭道:“就是朱公子給的。朱公子聽聞金陵朱家缺銀兩,便自己籌措了兩萬兩銀子,差在下給少夫人您送過來。”
顧紫重“哦”了一聲,心裡這便“咯噔”一下。
朱留宏這個人從來都不會無事獻殷勤的。
他能主動給朱家送來兩萬兩銀子?
顧紫重沉吟了片刻,道:“朱公子要送來銀子,怎麼讓公子你來送?”
書生站了起來,道:“朱公子和我有些交情,而且還和在下……嗯……在關係上有點親近。所以說,在下代替朱公子來送銀子,這也說明朱公子他相信在下啊。”
不是他相信不相信你的問題,是我相信不相信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