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臺大人和金陵朱家也不是一條心的。
顧紫重現在好像疑心病越來越嚴重了。
她看人家誰都不怎麼順眼,就好像人家要和她作對似的。
弄得人心惶惶,雞犬不寧。
撫臺大人似乎也嗅到了什麼味道,變得謹慎起來。
之前來朱家串門的撫臺大人家裡的幾個妾室,現在也不來了。
朱家冷清了許多,之前的來往朋友現在也不來了。
顧紫重倒是變得輕鬆了許多,來的客人少了,家裡的花銷也少了。
她甚至都閒的無聊。
把家裡的瑣事都處理完了,她又聽聞了一件事情,康冕王已經派人暗地裡來和撫臺大人接觸過了。
這可是大事。
顧紫重不敢怠慢,趕緊寫書信,連夜送往京城。
她心仍舊砰砰直跳。
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大事。
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的,不該發生的事終究不會發生的。
顧紫重明白這個道理,前世她經歷了太多的事情。
所以她感覺到心頭一股無奈的涼意。
這就叫做命吧!
自從她嫁進了朱家,大事小事就不斷,顧紫重真的沒有過兩天安寧日子。
就算當初她懷孕的時候,朱家人把她當做一個寶貝來照顧,她還是心裡惦記著朱常禧。
誰讓朱常禧是他男人呢。
顧紫重不得不替朱常禧憂慮。
憂慮了兩三年了,也不在乎這一次。
豎日一早,她便去喚唐纖楠,讓唐纖楠請李伯父出馬,遊說江蘇富商。
畢竟打仗還是打的錢,康冕王要想在江蘇鬧上一鬧,沒有地方富商的支援是不行的。
顧紫重先在經濟上切斷他們的路。
還好子善哥走的時候,留下一個朱子琴看守金陵大營。
顧紫重沒有怎麼去找過他,他倒是主動來找顧紫重了。
原因很簡單,他也聽聞康冕王和撫臺大人接觸的訊息了。
他摩拳擦掌,恨不得趕緊帶兵出去呢。
這種武將就是這個毛病,一天不動手,他心裡就癢癢。
顧紫重雖然覺得有了朱子琴兄弟,朱家就放心了,可是還是看不慣他那副蠢蠢欲動的樣子。
她將朱子琴兄弟頭頂的頭盔給摘了下來,憤憤道:“現在我們朱家連飯都吃不飽了,你怎麼還想著要出去打仗啊?”
朱子琴握緊了腰間佩劍的劍柄,義正言辭:“我們武將出來混,不都是為了給朝廷效力的嗎?你說這麼好的機會,我怎麼可能不把握住呢?我要是不主動出擊,這功勞就讓給別人了。你少給我談什麼俠義情懷,這種擊敗叛賊的機會很少,誰抓住了算誰的。”
他倒還有理了。
顧紫重盯著他看,越看越是想笑。
朱子琴道:“大明單單朝廷,就有幾十個武將呢,他們怎麼能出人頭地?還不是靠打仗,靠下面士兵的屍體上去的嗎?”
顧紫重突然肅穆。
他們武將之間互相的口齒之爭又開始了。
顧紫重明白,一旦遇到大的戰事,或者什麼機遇,皇上或者大臣們就勸那些沒有機會的武將,說只要為了大明好,武將就要聽從朝廷的指揮。
朝廷讓誰去,誰就去。別人不去,還有下一次機會的。
這是唬人的鬼話!
朱子琴可不信這個,他就知道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不過他也感覺自己貧嘴了,卻也是苦惱:“我從小事做起,好不容易有這一次機會,不可能錯過的。要是換作子善哥在,他也一定會把握住這次機會。”
顧紫重明白,趕緊安慰他,要不然他便話多成河了。
“我沒有想要和你講什麼家國大義。”顧紫重笑著安慰他坐下來,不要那麼激動,“上一次你將川蜀十幾個縣城的明軍都給挖了過來,這本就是大功一件了。你還愁沒機會嗎?”
朱子琴習慣了多吃多佔,只要有機會,他不想放過。
他還是堅持自己的意見:“我不管上一次,這一次的確是一個大好機會。我再不出手,便是時辰晚了,功勞讓別人搶了去。我可不幹!”
他又將桌子上的頭盔給撿了起來,戴在頭頂上,正了正方向。
在顧紫重面前,他很是器宇軒昂。
朱子琴道:“撫臺大人是朝廷的命官,他有什麼資格和康冕王私下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