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琴直接去找了朱王爺。
朱王爺原本是很著急的,不過瞧見自己這個後生來找自己了,心裡這才踏實了下來。
朱子琴知道他這次來,肯定會被罵的。
所以他就小心翼翼的。
朱王爺卻不著急表態,反而是一副很得意的樣子,盯著他看。
朱子琴在門口站立著,半晌之後才邁步進了門來。
朱王爺將腦袋向一旁一扭,道:“你是咱家的人,何必這般拘謹呢?想進來就直接進來。想坐下喝茶就直接坐下來不就行了?”
朱子琴嘴上稱著“是”,心裡卻在犯著嘀咕。
他不確定他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
朱王爺剛一轉身,正準備要和他聊一聊,這個時候顧紫重著急忙慌地跑了過來。
她正好站立到了門口處停了下來,和公公大人對視。
朱王爺真的是拿他們兩個人沒有辦法,他們兩個人一前一後,只怕就要一唱一和了吧?
朱王爺都多大歲數了,什麼情況沒有經歷過?
就單單是這種情況,朱王爺早就經歷了幾百遍了。
所以朱王爺就以靜制動,又閉上了嘴,一聲不吭。
朱子琴坐著,心裡卻十分著急,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顧紫重進了門來,衝著朱王爺畢恭畢敬,行禮過後,道:“爹,子琴這個兄弟他直腸子,所以我們說什麼,他都是心直口快。倘若他說了什麼冒犯爹您的話,您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啊。”
朱王爺怎麼會放在心上呢?他反而是笑了笑,道:“沒有,這個小子可是什麼都還沒有和我說呢。”
顧紫重這才意識到自己多嘴了,感激到一邊上坐了下來。
朱子琴這才道:“朱伯父,前些日子我來找您聊天的事,您還記得吧?”
朱王爺怎麼會不記得呢?
他記得可清楚了,不過他不承認:“什麼時候的事?”
朱子琴極力比劃著動作,想要解釋清楚。
顧紫重也跟著附和。
這個時候朱王爺方才輕拍腦門,他想起來了:“哦,對了,那天我還把你臭罵了一頓呢。你怎麼還想著要來找我啊?怎麼,那件事情你還有什麼看法嗎?”
不是他有什麼看法,而是他意識到了,朱伯父這是在考驗他呢。
所以他也就不慌不忙,直言道:“伯父,我那個時候說了我自己的一個看法,咱們現在不能老是被動挨打,在必要的時候,咱們要主動出擊,把康冕王他們給打怕了。”
朱王爺只是聽著,神色並沒有改變。
這可就奇怪了。
朱子琴和顧紫重兩個人互相看了看,都不明白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朱王爺突然嘆了口氣,彷彿對面前的這兩個後生十分地失望。
朱子琴心裡的這股勁頭因此也就洩了下來。
不料朱王爺反而笑了出來,道:“子琴,你這個孩子怎麼一會兒變一個模樣呢?”
朱子琴沒有明白過來。
朱王爺笑著道:“我可並沒有否認你的想法。你怎麼還自己打了退堂鼓了?”
朱子琴聽了這話,內心方才放了下來。
他和顧紫重對視,眼神當中滿滿的都是歡喜與自信。
他又是直言道:“對啊,伯父,現如今南方一帶有三大勢力,一個就是咱們金陵朱顧兩家,另外一個就是康冕王,還有一個就是兩廣的朱樂權。他們雖然離咱們很遠,可是大家同時在南方。作為一個王侯,臥榻之下,豈容他人酣睡啊?”
朱王爺想憋住笑容,可是越憋越憋不住了。
顧紫重已經看出了公公大人的意思,當即便道:“子琴兄弟,你不用那麼激動,想著幹什麼就直說。他老人家心裡有著他自己的主意呢。”
朱子琴才趕緊道:“前些日子我趁著康冕王帶兵想要進京的時候,主動去將他們川蜀的幾十縣的明軍都給成功帶了過來。而且我和那些明軍的兄弟還有交流,他們都不願意在康冕王的手下幹了,只不過礙於康冕王的巨大勢力,他們沒有選擇而已。所以說,康冕王現在表面上人很多,而且還很有士氣。可是這都假象罷了。要不然康冕王不會一直龜縮著不動彈的。”
朱王爺聽得愜意,連連點頭,衝著朱子琴豎起了大拇指來。
顧紫重心裡明白,這事情已經成了。
她打心眼裡真的佩服朱子琴,這個小子勸慰他人也是挺有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