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服侍著子善哥睡下了,也不敢吱聲,不敢說些什麼。
在她看來,子善哥心裡的這股火氣壓不下去了,沒準什麼時候又發作呢。
可是他們幾個兄弟當中,都不能消散了子善哥心裡的火氣,那顧紫重李更難了。
她心裡清楚,作為婦人,就是侍奉好自己的丈夫,這就足夠了。
顧紫重依偎在子善哥的懷裡。
子善哥突然伸手過來,主動摟住了她,還在她的額頭上親吻了一口。
這讓她猝不及防。
她猛地一抬頭,瞧見子善哥正對著她笑呢。
她也微笑回應。
朱常禧輕聲道:“紫重,這兩天讓你受苦了。我不知道你心裡究竟怎麼想的,反正我是虧欠了你好多。”
為什麼突然會說起這種話來?
顧紫重聽了以後臉都紅了,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朱常禧接著在她的額頭上親吻不又親,把他自己的溫度傳給了顧紫重。
顧紫重感覺依偎在子善哥的懷裡,很是溫暖。
她輕咬著嘴唇,只是羞得乖巧著,在他的胸口處捶了又捶,低聲道:“你好壞。”
突然她起身去看。
朱常禧又把她給按倒了,湊到她的耳旁低聲道:“清兒這會兒在崔姨娘那裡呢。放心,房間裡就咱們兩個人。”
這個傢伙,可真會撿時候。
顧紫重很是放心地依偎到了他的懷裡。
他拍著顧紫重的肩膀,輕聲道:“紫重,你說萬一哪一天我不在了……”
顧紫重的眉頭一緊,她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捂住了子善哥的嘴。
“你胡說什麼呢?”她的臉色已經變了。
朱常禧無奈地笑了笑,有點尷尬:“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說一說而已。萬一呢?”
顧紫重搖頭,不去往那裡想:“沒有萬一,我不知道,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你會好好的陪著我,咱們兩個就在金陵過一輩子,不好嗎?”
好,怎麼不好?
朱常禧抬起頭來,還很是幻想的樣子。
不過他卻搖頭,若有所思。
過了片刻,他才道:“不過事情哪裡有那麼順利的?我是一個將軍,將來會怎麼樣,我真的不知道,而且我也不敢猜測……”
說到這裡,他的眼角便溼潤了。
顧紫重明白,子善哥還是害怕朝廷,他手下有兵,而且原來的水師就是子善哥給帶出來的。
子善哥害怕朝廷過河拆橋。
顧紫重都明白,不過不知道怎麼勸他。
子善哥他是害怕,所以才溼潤了眼眶。
顧紫重緊緊地依偎在他的懷裡,道:“不,不會的。你都是胡思亂想的而已。咱們現在可是朝廷最為信任的人了。子善哥,你的心思我明白,你既想建功立業,卻又害怕被朝廷懷疑,功高震主。”
她盯著子善哥把這段話給說了出來。
朱常禧非常驚訝地盯著她,感覺她是自己的知己啊。
他把她摟得更緊了。
顧紫重低聲道:“不怕的,朝廷只要一天不滅了韃子兵,一天不趕跑倭寇,就要依著子善哥你。”
朱常禧搖頭:“今天武清侯對我說的話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咱們這裡錦衣衛這麼多,說不準哪一天,我就會被錦衣衛給殺掉呢。我縱然能以一擋十,可是人再多呢?我也沒有法子了。錦衣衛要取我的性命,我也沒有辦法。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顧紫重又一次捂住了他的嘴,不讓他再胡說八道。
她皺眉,很是奇怪:“你這都說的什麼話,牛頭不對馬嘴。”
朱常禧苦笑了一聲,道:“唉,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啊。你想一想,要是朝廷真的想用我,為什麼把我困在金陵?當今天子年幼,太皇太后娘娘又懼怕朱姓大臣造反,還特地把這麼多的錦衣衛派到咱們金陵來。我們知道的有那麼多,不知道的還不知道有多少呢。”
六扇門,錦衣衛,東廠……
這些人都太厲害了,基本上可以說防不勝防。
顧紫重不相信:“太后娘娘很疼愛我,當初在皇宮的時候,她老人家便一直對我寵愛有加。我相信朝廷不會對咱們這麼幹的。”
朱常禧抹了抹眼淚,破涕為笑,道:“希望這樣吧。紫重,今後我怎麼發展,還是要看你的了。”
顧紫重在子善哥的胸口處捶了又捶,道:“你胡說些什麼呢?誰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