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王爺將這話語說得十分自然,彷彿顧王爺現在就是要過好日子了。
可是顧紫重和顧母二人卻都是茫然四顧,誰都不知道這事。
既然有這種事,家父怎麼也不和自己說一聲呢?
顧紫重心裡又在暗自揣測,她想著要根據前世裡許許多多的回憶來推測今生髮生的事,可是……
到了現在卻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顧紫重有些心急,心裡急躁,表面上便也亂了套了。
前世裡記得家父曾經因為自己入了宮而才致使他也被皇上看中。
可那都是因為自己,如今自己還待字閨中,壓根兒就沒有進過京城。
家父被授予官職應該是因為別的原因。
被提拔上去定然是有原因的。
這個顧紫重是深有體會。
說不定皇上最近遇上了什麼事了,要不然怎麼會和家父走近了?
很明顯是想讓家父為皇上幹髒活兒累活兒,等需要有人背黑鍋的時候家父便是皇上的替罪羊。
應該就是這樣。
前世裡宮中的規矩不都是這樣的嗎?
下屬都是因為這個遭殃的。
顧紫重十分擔心家父,對家人的關切使她有了勇氣問出話來:“敢問朱王爺,皇上讓我父親做首輔,是否因為家父在皇宮中辦了什麼好事?是皇上獎賞他的?”
這話問得好像一個年幼無知的小孩子故意問這樣喜慶的問題。
這才能夠掩飾顧紫重深深的心機。
朱王爺還真就以為小女孩子什麼也不懂呢,指著她笑著搖頭道:“最近朝廷太平,也不需要幹什麼好事。只是啊……怎麼和你說呢,你尚年幼,這話我也和你說不明白。”
顧紫重只是靜靜地聽著。
不過聽朱王爺的話,聽朱王爺的口氣,家父應該不會有什麼禍事。
這就好了。
顧紫重內心愈發隱隱覺得不安。
自己明明想要離開金陵,可是家裡卻總是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
難不成是天意嗎?老天意在告訴自己,和朱世子一同離開金陵城是不現實的嗎?
顧紫重越來越不確定,雖然表面上顯得很鎮定,可是其實她的心裡已經亂了套了。
朱王爺品了品茶水,將茶杯輕輕放下,做出一副滿意的表情來,眯縫著眼睛將身子向後面一仰,那樣子顯然是得意洋洋,很是舒服。
“我和老顧的關係也不一般,正好今日來了,他還欠我一頓酒呢,哼,哈哈!”朱王爺很是愜意著道。
瞧這樣子,朱王爺說服家父家母應該是小事一樁了,對讓自己追隨朱世子很很有信心啊。
顧紫重卻沒了信心。
她甚至都在猜測片刻之後家父回來了和朱王爺相互客套著,突然說了自己這個敏感話題怎麼辦?
她現在都有一種想要離開這裡的衝動了。
雖然前世裡她已經經歷過了大風大浪,對於什麼事都可以找出對策來。
可是如今的她在面對自己的真情時,卻還真的就像一個待字閨中的女孩子。
實在是害羞,害怕,難受。
顧紫重深深呼吸了一口氣,以此來為自己打氣。
朱王爺忽然又問道:“顧夫人,你我兩家也算是金陵城中最為出名的兩家了,我們同屬朝廷,如今老顧他都成了首輔大臣了,和皇上的關係又近了一點,那你這個做首輔夫人的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啊?”
動靜?
什麼動靜?
顧母茫然著,也尷尬著啞口了一般,不知道如何來回答他。
朱世子看顧伯母尷尬樣子,連忙摻和道:“顧伯母向來都是謹言慎行者,因此外界鮮有人能夠認識她。”
“哦。”
朱王爺釋然般點點頭:“這樣正好,免得再去處理外面那些煩人心的亂事。顧夫人,老夫今日便和你開啟天窗說說亮話,你我兩家如今在金陵城已經紮下了根,你我便如同魚水,倘若魚沒了水便要死了,水沒了魚也是沒了生氣啊。”
朱王爺這話十分有深度。
顧紫重在一旁聽出些貓膩來。
顧家和朱家,誰是水,誰又是魚?
朱王爺的意思是他朱家離了顧家便會受挫折。可是顧家離了他朱家便要面臨被整的危險了。
看來如今朱王爺是想和自己顧家結盟啊。
定然是外面各地的王爺藩王什麼的給朱王爺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