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裡在發笑,表面上的微笑與鎮定更加是對朱留宏的暗諷。
朱留宏卻是被嘲諷得難以回絕了。
顧母是認真說的,可是顧紫重卻是在火上澆油,這個朱留宏絕對能夠看得出來。
他在尋思對策,尋思如何應對顧紫重的做法。
可是他只有以拒絕來對待:“晚輩實在無能,不能去福建。我只想在金陵城中做一些文學方面的事,與顧兄弟竭力相處,遇事必傾力相助的。”
顧母也是一撇嘴,十分無奈著道:“哦,看樣子你也的確有你自己的想法,如此那老身又怎能強迫於你呢?”
母親很想將朱留宏培養成一個自己在南方的眼線,只可惜事與願違啊。
母親不高興,顧紫重卻並不以為什麼,她也不過就是想為難一下朱留宏罷了,讓他在顧府丟一丟面子而已。
顧紫重接著安慰母親道:“我們顧家在福建也是有人緣的家族了,人家朱公子去了,定然會和我們家共同治理福建,人家不去也沒關係。朱公子在金陵城中也不是幫了我們顧家不少的忙嗎?”
她這話說得兩邊討好,弄得母親笑了,朱留宏面上的尷尬顏色頓時也削減了許多。
氛圍一下子變得和諧了許多。
朱留宏藉機就說有事先走。
顧母也大方地送客。
然後亭上就只留顧紫重一個人痴待著望著一旁。
她目視空處,彷彿已經心靈飄蕩到了他處。
她此時正在尋思著朱世子。
自己母親這裡不好說服,還的讓朱世子來幫忙啊。
首先朱世子那個名分便是壓制母親的一件法寶,朱世子開口要帶走自己,母親不會不同意的。
至少母親不好意思拒絕了。
心裡這麼想著,顧紫重也打定了主意,準備去找朱世子。
反正自己日後也少不了要和朱世子打交道。
一想到朱世子,她的小臉立刻就會通紅起來。
顧紫重雙手捂著面龐回了閨房中去。
又過了一日,次日午時天氣晴朗,很是溫暖。
顧紫重待在自家的院落當中都是要舒服得伸了伸懶腰,睡意又上了心頭。
她正無聊時,鳳鳴過來道:“浣衣局那邊傳來訊息,說郡主的衣物下午時分便可以取了,讓我來問問是郡主派人去取還是讓他們給送過來。”
顧紫重定了定神,當即淡淡一笑道:“我親自去取吧。”
取衣服正好是出顧府的一個藉口,否則自己隨意出入顧府母親也一定會過多詢問的。
她將小手向衣服裡一揣,對鳳鳴道:“快去備馬車,我這就走。”
鳳鳴被這突然而來的命令弄得有些驚慌,走路都有些走不穩,急急忙忙轉身跑遠了。
顧紫重在她背後看著她慌張的身影,有些忍不住嗤嗤聲笑了起來。
馬車備好了,顧紫重已經在顧府門前駐足了半晌,見馬車過來,便對門口的下人吩咐道:“母親問我,你們就說我去取衣服了。”
下人們都稱是。
顧紫重心裡卻鬆了一口氣。
她踏上了馬車,在馬車的搖晃之中,卻一直露著甜蜜的微笑。
也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她此時就已經猜測到了什麼一樣。
上一次自己和朱世子在浣衣局不期而遇,這一次是否也會相見?
她正尋思著,已經到了浣衣局。
顧紫重還猶豫了片刻,透過一旁的小口向外看了看,路上並無他人,更無朱世子的身影。
顧紫重顯得有些失望。
她下了馬車,在鳳鳴的陪同下進了浣衣局的門。
出來迎接的正是上次的那一位劉公公。
劉公公一直在顧紫重身後拍她的馬屁,她卻對這個劉公公一點興趣都沒有。
不過劉公公說到朱世子時,她的精神立刻抖擻了起來,連忙問道:“朱世子來取過衣物了嗎?”
劉公公搖頭道:“這倒沒有,朱世子彷彿很忙,無暇過來取衣物來,咱家正準備派人去給朱世子送過去呢!”
“哦!”
顧紫重很自然地隨意回答了一句。
不過她一隨意,更加顯得她別有用心了。
很顯然她故意想詢問朱世子的情況,而並非隨意瞭解。
劉公公是個什麼樣精明的人,顧郡主這樣問話了,他能不清楚顧郡主的心思嗎?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