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禧有點無奈:“我不是去給人家幫忙去了嗎?金陵城有個大戶人家的小子,人家娶親呢。我去隨禮了。”
顧紫重這才放心。
只要子善哥沒有去練兵,她這心裡就好受一點。
朱常禧實在奇怪,就問她到底怎麼了。
她便直言:“兵營裡有那麼多的關係,你既然調節不過來,幹什麼非要待著?要不然你就不要去了。把這個總兵的位置讓給別人,不也是挺好的嗎?”
好嗎?
朱常禧可不這麼認為。
他還是認為自己能夠待在兵營裡比較好:“家父培養了我,教授了我功夫。我怎麼能夠說放棄就放棄呢?”
顧紫重爭不過他,也不想和他爭。
她只是柔聲道:“好了好了,你要答應我,從今天開始,你一定要少和那些人來往了。要不然我怕你……”
朱常禧在她面前就很來勁:“怕我什麼?你怕我被他們給吃了?”
顧紫重含淚又笑了。
子善哥這個人,讓她怎麼說呢,她就知道在人家面前開這種玩笑。
不過她還真的被子善哥給逗樂了。
朱常禧含笑安慰著她,讓她睡下了。
等過了兩天,朱常禧在家裡待著,沒有怎麼出門。
馬上就到了冬天了,外面也越來越冷。
朱常禧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畢竟兵營裡養著這麼多人呢,不吃飯?不穿衣?
說到穿衣,光過冬的棉衣,只怕就要耗費很多的銀子。
朱常禧很害怕,怕他自己沒有銀子來養自己的這些兵。
江南的那些父老,他借了一次了,總不能再借吧?
唐纖楠?
他不好意思再張口。
不過他不問,唐纖楠倒是主動找上門來了。
唐纖楠送來兩萬兩銀票,說是江南的伯父給的。
顧紫重接過銀票,第一感覺就是好驚訝。
江南的富豪果然是富豪,怎麼還是這麼有錢?
上一次建水師,只是造船便耗費了不少的銀子。
顧紫重感覺這銀票都燙手。
她不知道該怎麼和人家說,怎麼感謝人家了。
唐纖楠卻搶在了她的話頭,笑道:“紫重姐,這些錢你先拿著吧。最近倭人不來侵擾,咱們這裡也平安了,銀兩流通得也開了,所以說最近的錢莊,您拿著銀票去,就能兌出銀子來。”
顧紫重倒不是擔心這個,她是覺得無功不受祿,而且人家還主動送來銀票。
這怎麼可以呢?
顧紫重笑道:“唐妹妹是怎麼弄來的?”
唐纖楠很實在:“這是伯父差人送來的。不瞞郡主您說,伯父得知咱們這裡要建兵營,特地準備了十萬兩銀子呢。”
十萬兩?
這麼多錢。
顧紫重拿著銀票,手都哆嗦。
她不知道該怎麼去花。
唐纖楠道:“郡主,您就不要客氣了。馬上要入冬了,將士們的棉衣不得買嗎?這銀票先用著,不夠再說話。”
一旁的崔姨娘見郡主實在不好意思,便替郡主笑道:“多謝唐姑娘了,說實在話,唐纖楠對我們郡主重恩重義,老朽都要替郡主感謝唐姑娘了。”
唐纖楠顯得很害羞,道:“這是伯父送來的。我只不過是替伯父送來而已。”
顧紫重倒是對人家有感激之情,不過她更擔心的是這人情該怎麼去還?
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她們家欠唐妹妹的情不少。
唐纖楠卻是跟一個沒事人一樣。
顧紫重可愧疚多了。
江南諸位富商,父老鄉親,對他們都有恩德。
顧紫重請唐纖楠在家裡吃了飯。
到了傍晚十分,朱常禧回來了。
顧紫重當著唐纖楠的面,把這銀票的事和朱常禧說了。
朱常禧聽了高興壞了,又是請人家唐纖楠吃了一頓。
唐纖楠再矜持也抵擋不住人家朱家的盛情。
現在銀票到手了,不過就是怕沒有什麼地方去花。
朱常禧可煩惱了,這裡哪裡有做紡織的?
崔姨娘卻連想都不用想,便是直言:“世子爺,善堂那麼多婦人呢,她們不就是現成的紡織者嗎?”
對啊。
不過朱常禧卻狠不下心:“人家本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