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問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可是朱常禧卻支支吾吾的,顧紫重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她抬起頭來盯著他看。
他就轉頭去,躲避她的眼神。
她伸手去扶住了他的雙頰,仔細盯著他的眼神看。
兩個人對眼對得眼睛疼。
朱常禧揉了揉眼,然後嘻嘻笑著道:“行了行了,你在這裡呢,我的心還能飄到別處去嗎?紫重,你放心,只要你在這裡,我絕對不會去別處的。”
她聽著他的話,好感動。
可是感動畢竟只是感動。
說實在話,她不怎麼相信。
他無奈搖頭嘆息,女人就是女人,非要男人說出這樣的話來才行。
她也無奈搖頭,男人就是男人,非要逼得女人動粗才行。
朱常禧給她肩膀,讓她依靠,他自己卻累了。
他找了一個藉口讓顧紫重坐起身子來。
他自己卻拿上碗溜了出去,過了半晌才回來。
送個碗就送這麼長時間?
顧紫重總感覺他在說假話。
兩個人對峙了半天。
最後一個晚上朱常禧沒有回來。
顧紫重後悔了,她不該那樣直白,不該那樣去逼問子善哥。
等了一等,她才從鳳鳴的口中得知,子善哥出去找人喝酒了。
她好後悔,讓子善哥許諾,結果卻逼得他出去喝酒去了。
崔姨娘來了,聽聞郡主的話,當即便心生一計:“郡主,您這個人就是太過實在了。您說點什麼不好,非要說那樣的話?有哪個男人願意被女人給綁在身邊呢?我告訴您吧,您最好當著他的面說他愛聽的。”
顧紫重一皺眉頭。
崔姨娘抿了抿唇,很是焦急:“您要是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的話,過不了兩三天,就把朱世子給逼走了。老身看得出來,朱世子可是一個有遠大志向的男人。您想用兒女情長來把他給綁住,太難了吧?”
她說得有道理。
顧紫重聽著崔姨娘的話,感覺好似頭腦一陣清醒。
醍醐灌頂啊!
可是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見到子善哥,這心就忍不住要砰砰亂動。
比平常跳得要快多了。
她忍不住要多看子善哥兩眼。
這或許就是她自己想控制也控制不住吧。
所以談到這個話題上,她不好多說了。
免得她說出自己的短板來,崔姨娘會笑話她。
崔姨娘可是一個老江湖,什麼場面沒有見過?
像是她這種情況的,崔姨娘和她對視一眼,便能夠猜測出她心裡想的什麼了。
所以她不用說,崔姨娘已經明白了。
崔姨娘感嘆了一聲,道:“女人家家的,要在對的時間做對的事情。你對朱世子兒女情長,這個老身極力贊成。可是你要想清楚了,朱常禧他可是一個不到黃河不死心的人。”
這話什麼意思?
顧紫重不明白。
崔姨娘道:“他這個人不錯,善良,熱心腸,沒有公子哥的架子。可是越是這樣的男人越小心,他總是不按規矩辦事。你猜他的心理,就往反方向猜測便可。”
崔姨娘的話還真的有幾分道理。
顧紫重彷彿能和她共鳴了。
崔姨娘見郡主的臉色泛了紅,而且眼神也和她互動了起來,所以當即便更加激動,道:“朱世子這個人什麼都不怕,就是怕見到弱者。你給他一個不講理的人,他還偏偏和你拗勁呢。所以你索性便是弱一些,身子骨稍微得差一點,平時多讓他照顧你。他心腸一軟,還不是要在你的床邊照顧你嗎?”
還真別說,崔姨娘的這話還頗有幾分道理。
當初她去林家借錢的時候,子善哥不幫她,反而還幫林家呢。
在子善哥的眼裡,只要是弱者,都應該幫助。
對外人都是這樣了,對自己老婆,子善哥不更是這樣嗎?
顧紫重連連點頭,接受了崔姨娘的意見。
崔姨娘想了想,又給顧紫重補充了一條:“你受罪的時候,讓他幫你的忙。最好是那種只能讓他幫忙的活兒。他幫了你一次,接下來就會一直幫你的。就算你不提,他也會時不時地想起來。像朱世子這樣的人,你這樣子對待他,他一定會對你好的。”
顧紫重真的沒有看出來,崔姨娘居然會有這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