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紫重一面說著,一面還衝著子善哥擠弄眼睛,眼神浮佻,有點誇張。
朱常禧心裡一緊張,趕緊便咳嗽了兩聲,隨即道:“這個是當然的了,我手下的參軍的確不多,空位置也不少。不只這個,還有其他的位置,只要你想要,我都可以給你。”
這個許諾有點大。
朱子琴卻並不在意,搖搖頭笑道:“其他的位置我不要,我現在就要一個參軍就行了。我要憑藉自己的本事去論功行賞,得到高官。”
說著這話的時候,他都不知不覺之間抬起了頭,挺起了胸脯。
顧紫重喜歡他自信的樣子。
朱常禧很是隨意:“好了好了,等我們有了機會了,你想要什麼位置,我都給你。”
朱子琴這才滿意。
不過說到最後,朱子琴也是什麼都沒有得到。
他只好嘆息而歸。
等把朱子琴哄走了,朱常禧才打著哈欠,道:“朝廷裡面究竟有什麼事情,我到了現在都不太清楚。”
他自己的事他自己都不知道?
顧紫重無奈地看著他,搖頭笑道:“皇上怎麼安排你,我又怎麼知道。”
朱常禧拍著自己的嘴唇,嘆息道:“朝廷就是瞎折騰。大夏天的,就應該讓大家好好休息休息,幹什麼非要那樣弄啊?還安排去鎮守山海關,鎮守什麼啊。”
顧紫重就知道他不願意。
正好也合她的意思。
她笑道:“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算了吧。你就在家裡陪著我唄。”
朱常禧又打了一個哈欠,轉身去,倒在床上打起了呼嚕來。
唉,子善哥這個樣子,實在讓人頭痛。
人家都說,在外面越是厲害的大將軍,或者大文豪什麼的,在自己的家裡就越是邋遢,越是窩囊。
她不知道這話是不是真的,反正子善哥這個樣子,她倒是看著挺窩囊的。
睡覺也不洗臉洗腳,成天就是往床上一躺,倒頭就睡。
顧紫重說他一次行,說他兩次也可以。
總不能三天兩頭地說吧?
她無奈,轉身出了房去。
自己一個人在院子裡轉悠。
她碰上了吳一城。
吳一城正在柳下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顧紫重一看吳一城的樣子,心情立刻好了一大半。
她轉身向吳一城走了過去。
到了吳一城的身後,她拍了拍吳一城的肩膀,笑道:“你一個人在這裡胡說什麼呢?”
他猛地一回頭,嚇得向後退了一步。
她也向後退了一步。
他被她突然的喚聲給嚇住了。
她被他驚恐的樣子給嚇住了。
顧紫重撫摸著自己的胸口,輕輕拍打著,喘了一口粗氣,道:“你這是幹什麼,嚇死我了。”
吳一城趕緊賠禮:“對不起郡主,我一直在自顧自地說話,沒有察覺到郡主到來,還請郡主您不要責怪。”
她回了神,盯著他手中的紙張,想弄清楚他究竟想幹什麼。
他不會是在背誦什麼詩詞歌賦的,想要給李採兒吟誦吧?
她微笑的樣子裡帶著幾分狡黠。
她的目光一直盯著吳一城手中的紙張。
他很自覺,抬手把手中的紙遞給了顧紫重。
顧紫重開啟了來,是《詩三百》裡的《蒹葭》。
她雖然沒有讀過什麼書,可是對於女孩子來說,小的時候上的私塾,先生一般都會教授她這些的。
所以她可認得。
晃悠著手中的紙張,顧紫重悠悠然,好似像是在質問:“你弄這個是幹什麼?”
吳一城紅著臉,不過也不得不承認了:“我一直在想著要和李姑娘表明心意,只是無奈不知道該怎麼說清楚而已。”
顧紫重猜得準,便是笑得很開心。
她很自豪,將手中的紙藏到了背後,微笑著**他:“你不覺得你背誦的這東西,像是一個小孩子唸的嗎?”
這是怎麼回事?
吳一城可是要義正言辭了:“我查了很多的書,找來找去,就這個詞合適了。”
哎呀,這個詞可以,可是就是太容易了。
是個閨中的女孩子都讀過。
所以顧紫重真心感覺這詞太土:“要不然我給你找一首吧,像是這樣的,《詩三百》裡不是一抓一大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