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紫重心情稍緩,抿了抿唇。
朱子琴盯著她看著,不知道她想幹什麼。
她嘴唇翕動,有些尷尬。
兩個人互相盯著看。
崔姨娘都感覺尷尬了,對著二公子道:“二公子,您還是趕緊收拾收拾屋子吧。郡主可是一個乾淨人。她能坐在這裡陪您說了半天,足以見郡主對您的注視程度。您快點。”
朱子琴趕緊收拾。
顧紫重把酒桌替他給收拾了一下,還剩下兩瓶好酒,她給放了下來,又拿了兩個碗。
她知道朱子琴想要幹什麼。
朱子琴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
崔姨娘看情況,趕緊讓朱二公子過來,說是讓他們兩個坐到一起喝一點。
朱子琴擦了擦手,還有點不好意思過來。
她成了一個大人了,朱子琴成了一個小孩子。
崔姨娘笑著道:“你們家今天就你一個人在呢吧?我還是專門陪著郡主來看你呢。你怎麼還不主動一點?”
朱子琴坐了過來,到顧紫重對面去。
他盯著郡主看,眼神裡總是帶著一些希望。
顧紫重能夠明白他的心思。
可是她卻幫不了他。
她先是倒了兩碗酒,遞給朱子琴一碗。
崔姨娘勸她:“郡主,您身子剛養好,不好飲酒吧?”
顧紫重卻搖頭:“沒什麼事的,我就是想陪一陪二公子。”
以前都說“朱兄弟”,今天卻叫了“二公子”,這關係一下就遠了。
朱子琴更加沮喪,原本端起來的酒碗也放了下來,道:“郡主您不用多說了,我都已經知道了。你們要回金陵去,對不對?”
顧紫重雖然不怎麼情願,可是還是點頭承認了。
朱子琴冷冷一笑,道:“哼哼,你們把我給騙了。這次你們來的時候說的好好的,要帶我去關外。可是……”
顧紫重實在沒有什麼話說了,舉起碗來自己喝了下去。
朱子琴瞪了瞪眼,驚訝之餘,還有點想要勸她的衝動。
可是她卻把碗裡的酒給喝完了,弄得他猶豫一下,又低沉下腦袋。
她擦擦嘴,笑道:“男子漢,飲酒都講究痛快。我一飲而盡,你是不是應該陪我?”
朱子琴和她較勁,也把酒給喝了下去。
顧紫重又開始愁眉苦臉的:“我……我該怎麼說呢?之前我都說過了,想讓子善哥回金陵去的。是你們一直在討論這個那個的。我……”
她現在又開始無禮辯解三分了。
朱子琴冷笑著,把心裡的苦給憋回去了:“我卻怎麼說。為了北征的事,我都得罪了我大哥了。我大哥現在見了我都躲著我,壓根兒就不和我說話。”
顧紫重聽聞這個,心裡更家沉重。
她心情一低落,就不知道該怎麼說話。
崔姨娘見狀,趕緊勸解:“二公子,話不能這麼說。讓朱世子和顧郡主回金陵的,是朝廷的意思。他們兩個人也做不了主啊。”
朱子琴悶著頭,沒有怎麼說話。
顧紫重伸手去,摸了摸他的手腕,強顏笑道:“你的機會有的是,何必非要在意這一次呢?再說了,人家韃靼人又沒有打過來,咱們就算是出了兵也只是鎮守而已。你堂堂公子哥,就在關外受凍嗎?”
朱子琴反正是被他們給騙了。
他心裡不高興。
這次北征泡湯了,他還不死心:“這樣吧,要不然你們帶著我去金陵。我跟著朱世子,進兵營裡。哪怕不讓我出征,只要我跟著朱世子,練兵都行。”
她遲疑了一下,沒有做出回應來。
這種事情太過重大了,她可擔不起這個責任來。
所以她含糊著回答:“子琴兄弟,我答應你了。可是子善哥,他什麼態度,我們都不知道。我先回家去給你問一問如何?”
朱子琴又低下腦袋。
顧紫重看他的失落模樣,感覺他心裡的憤怒在積攢。
朱子琴嘆息了又嘆息:“我憋在家裡好長時間了,就想著有一天了出去闖蕩一下。你們……算了。”
顧紫重還想再說。
崔姨娘卻攔住了她。
朱子琴捂著腦袋,感覺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崔姨娘頓了一頓,道:“二公子,你在這裡可是出了名的武將。所以說你不必在朱世子這一顆樹上吊死啊。山西總兵營裡職位多的是。陝西總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