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清侯臉上的笑靨也簡直成了一朵花。
朱常禧就感覺幸福來得太突然,武清侯和他畢竟不是太親,而且才相處短短這幾日而已,如何能這般高興呢?
又不是他兒媳婦生產。
不過高興時刻,朱常禧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反正他現在一心想著顧紫重,並不去想那麼多。
而且武清侯因此高興,朱常禧求之不得呢。
朱常禧就請來客都坐下。
他和武清侯說話的功夫,還不時地用餘光掃了旁邊一眼。
朱子琴來了,朱齊清沒來。
武清侯拱手一笑,還讓女僕人拿來綢緞,上面還鑲著小瑪瑙,一眼看過去,就是金光閃閃的。
朱子琴笑道:“朱兄,家父精心為郡主挑選的意料啊。在我們府上有個能工巧匠,做木匠沒得說,而且做衣服也是一流。江南的綢緞,他拿過來加以點綴,便是錦上添花。這衣服拿來呢,是給孩子做衣服用的。子善哥你拿去,看著給孩子做一件衣服穿,這也算是我們的一點小心意。”
朱常禧欣然收下。
他遞給了身後的郭授時。
郭授時又把東西遞給了唐纖楠。
唐纖楠抱著衣料,笑嘻嘻地回去了。
顧紫重還在房中,躺在床邊,裡面是露著小腦袋的孩子。
唐纖楠就一路小跑著進來,在門口的時候還險些摔倒。
顧紫重心裡高興,所以看什麼事情都是帶著笑容。
她瞧唐纖楠踉踉蹌蹌進了屋子裡,還帶著笑容問她呢:“你幹什麼去了?”
唐纖楠險些出醜,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不過把衣料遞了過來,唐纖楠卻還是笑著道:“人家武清侯給你送來衣料了,你給孩子做一件衣服吧。”
顧紫重伸出手臂來接過衣料,摸來摸去,棉棉細滑。
她連聲稱讚,心頭更歡喜,道:“這樣的料子少見。看來人家這次前來,還是挺有人情味的。”
怎麼這麼說?
唐纖楠一臉的不解。
顧紫重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喚來兩個僕人,揮了揮手,讓僕人把屏風又給拉上了。
唉聲嘆氣的,顧紫重道:“我現在真不知道武清侯家的人究竟有什麼心思。”
唐纖楠一聽就覺得厭煩:“郡主,這都什麼時候了,你生了孩子,養身體要緊。不要去這麼胡思亂想了。人家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家人,和咱們沒有關係。你就好好養傷不就行了嗎?”
顧紫重戲謔一笑,覺得自己真的是太過多心了。
像她這樣的,除了在宮裡,外面就沒有幾個人了吧?
多疑多心,實在是控制不住。
她抿唇微笑過後,低頭再去看孩子,瞧孩子緊閉雙眼,睡得正香,便在孩子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
她轉移了話題:“我現在有了奶水,不過我身子骨實在是太過瘦弱了,所以我連坐都坐不起來。喂孩子的事還要麻煩別人。”
唐纖楠不以為然:“我在江南的時候,伯父給我僱了三個姐姐,作為我孩子的乳孃呢。”
三個?
顧紫重可不敢僱那麼多,單單僱一個,她就很不好意思了。
以前都是聽別人生孩子的事,看別人的奶媽,她沒覺得怎麼著。
現在她自己有了孩子,卻很小心,生怕乳孃抱著孩子的時候,再一個不小心,摔一下,磕一下,那可就壞了。
就算不會摔倒,哪怕只是小小地一顛簸,想必孩子都會受不住吧?
她疑心病一上頭,誰勸都沒用。
連她自己都勸不住她自己。
所以這兩天只要一多想,她就頭痛。
一頭痛,她直接躺倒了就睡了。
尋思到這裡,她抿唇笑個不停。
唐纖楠盯著她看了半天。
她回神來,才發覺到唐妹妹正看著她呢。
她的小臉一下子就紅了。
唐纖楠的笑容裡帶著**的意味:“怎麼樣,令郎在身旁熟睡,郡主肯定不安吧?”
顧紫重當然不安了,生怕她自己再一翻身,壓到孩子了。
她現在是動不能動,就連扭一下脖子都要慢慢來。
唐纖楠道:“郡主沒有必要這樣。我剛生產那會兒也是這樣。只不過我們都太大驚小怪了。你該怎麼樣還怎麼樣,只要小心點就好。”
顧紫重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