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挎著寶刀的人進來笑嘻嘻地道:“皇上說浙臺一岸實在太亂,讓那些倭人給禍害得不淺。所以皇上就把浙臺巡撫給撤了,押回京城等候發落。過兩天就有新的撫臺大人來了。我們也都是奉命辦事的。”
顧紫重皺了皺眉。
她們還著急朱常禧他們呢。
鳳鳴趁著這個時候趕緊出去了。
那三個人瞧鳳鳴也不是什麼大人物,所以沒有怎麼多加關注。
倒是顧紫重,人家認出她來了,就一直盯著她看。
好似她要是不搬,人家就要強行做主了一樣。
顧紫重想了想,變了顏色,突然笑了起來,對著人家恭敬地道:“我們姐妹二人從金陵來,就是為了要尋夫的,這裡是清淨之地,也不是什麼好地界,你們三位就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吧。”
說著話,她從口袋裡掏出一錠金子來,偷偷遞給了他們。
領頭的那個還沒反應過來呢,已經被顧紫重強行塞金子到袖子裡。
他們也為難。
領頭的哭笑不得,說實在話,從京城到杭州,這一路上他們吃了不少苦,這種金子拿在手機,實在是雪中送炭吶。
他們恨不得現在就把刀放下,趕緊找個酒樓吃一頓,喝一頓呢。
所以帶頭的那個回頭和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在心裡偷笑了一下。
領頭的回過頭來,緊接著對她道:“顧郡主,您這不是讓我們為難嗎?再者說了,咱們這也是奉了皇上的旨意來辦事的,您看您這個,讓我們實在不好做事啊。”
顧紫重陪笑道:“我家相公可是朱大世子,他剛剛去了沿海,募兵準備為朝廷建立水師呢,我們這些做婦女的在家裡給他們做做飯,洗洗衣服,讓他們回來也有一個安穩的家。現在您倒好,把這裡一封,我們可就沒去處了,您總不能讓我們睡在大街上吧?”
說著話,她又從袖口掏出一錠金子來,偷偷遞給了領頭的。
領頭的這次主動拒絕,陪笑著,苦笑著,最後顧紫重還是把金子遞給了他,湊近了他的耳旁,低聲道:“小哥您還不是做主嗎?這裡封與不封,不都是您來做主嗎?”
領頭的這次臉上掛不住了,陪笑著道:“郡主,要不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我們肯定要封了這裡的。所以人都要帶走的。唉,皇上也說了,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嘛。您二位都是皇家的人,我們就不打擾了。”
顧紫重陪笑道:“慢走不送。”
三個人趕緊離開。
等人家一離開,顧紫重這臉色立刻就下來了。
她咬著嘴唇,坐下來拍著桌子:“讓子善哥小心一點,小心一點。他現在去了哪裡,一點訊息也沒有。”
一旁的唐纖楠低聲道:“郡主,您剛才可以啊,幾句話就把人家給打發了?”
顧紫重撇嘴:“拉倒吧,幾句話,你沒有瞧見我送了多少錢呢。那兩錠金子可是我的盤纏。現在我身上的錢真的不多了。”
唐纖楠道:“花錢消災嘛,人家那可都是錦衣衛,等級不一樣,給的銀子自然也就不一樣了。我……就算是紫重姐這次幫我墊的銀子,等到了下一次,我還給你。”
顧紫重急道:“我倒不是說這個,咱們現在的處境實在是越來越尷尬了。好好的在家裡待著不好嗎!非要來這個地方,現在好了,皇上把撫臺大人給拿掉了,咱們跟著遭殃。”
唐纖楠不願意聽這話了。
勸朱常禧來建立水師的,就是唐纖楠。
她也是奉她伯父的命令來的。
顧紫重一生氣,就顧不上那麼多了。
所以現在她一生氣就說出了那些話。
沒想到正好說到了唐纖楠的心坎裡。
唐纖楠不高興了。
顧紫重還在生氣呢。
又過了片刻的功夫,鳳鳴又跑了回來,道:“郡主,姑爺他們回來了。”
顧紫重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趕緊跑到門口去瞧一瞧。
朱常禧他們四個人灰頭土臉地回來了。
顧紫重出了門便擁抱著朱常禧。
朱常禧滿臉都是土,狼狽不堪,哪裡還有功夫和她擁抱?
他一下子就把她給推開了,道:“我身上太髒了,你還是不要碰我了。”
四個人回了房裡,讓鳳鳴去打熱水來。
朱常禧剛坐下來,顧紫重便又湊近了他的身旁:“你去了哪裡?怎麼身上這麼髒?”
吳一城道:“別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