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世子在意的並不是這一點。
顧兄的確變了。
自打進京,他就變了。
或者這才是真正的顧世子吧。
一個堂堂的世子爺,正宗的王爺的嫡長子,將來王侯的繼承人,沒有一點脾氣,沒有一點酒桌上的靈活性,能混下去嗎?
朱世子和顧兄碰了一杯,道:“顧兄,那我就先謝謝你的寬慰了。只是我再怎麼有理,這畢竟也是命案。朝廷那裡怎麼也說不過去的。”
這話也對。
顧世子把酒盅放下,摸著自己的下頜思忖了起來。
朱世子道:“你也不用替我擔心。我畢竟就是一個普通的世子而已。皇上怎麼會殺我呢?”
顧世子憋著氣:“不殺你那肯定。皇上怎麼會幹出那種缺德事來?”
這話也敢說?
這個顧兄真的是酒勁上了頭,說話就沒有個分寸了。
顧世子接著道:“只是我覺得窩囊。你運銀兩,他們想要劫你,這還是你的錯了?”
咳!
這又什麼的?
朱世子道:“在家裡憋兩天就憋兩天了。反正我哪裡也不想去了。”
顧世子一把將他摟了過來。
兩個人喝得都有點多。
朱世子這個人平時不怎麼喝酒的,現在也喝得不少。
顧世子在他面前豎起指頭來,像是在指天,又像是在說地。
反正那話十之八九都是廢話,甚至都不成人話了。
這個顧兄又喝多了。
朱世子把他扶到床頭去。
隨即他喃喃地道:“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啊。看來顧兄這心裡的事比我還多。”
只有這樣,人才會借酒消愁嘛。
李太白說得好,借酒消愁愁更愁。
這個時候不光是心裡難受了,這身體也難受啊。
喝這麼多,還得吐一會兒。
朱世子喚來僕人,讓人去把李囡玉叫過來。
這個時候顧紫重也正好回來了。
顧紫重和李囡玉兩個人把顧世子一同攙扶回了房去。
剛把哥哥放到床上去,顧紫重把剩下的事情交待給李囡玉了。
她又著急著跑了過來,到朱世子房內。
一進房內,剛才那股酒味還在。
顧紫重捏著鼻子:“你們兩個剛才喝了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