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顧紫重對這事的預料是十分準確的。
第二天一大早,天都還沒有亮,朦朦朧朧的清晨迷茫色彩中,就有人在府外敲門。
僕人去開了門。
此時的顧府由一片安靜立刻變得熱鬧了起來。
顧紫重睡覺的時候還露著笑臉,也不知道此時的她在做著什麼美夢呢!
可是外面突如其來的吵吵聲將她從美夢中喚醒。
她雖然不情願,可是還是掙扎著睜開了依舊睏乏的雙眼。
瞪大了像兩個燈籠,她眼睛裡迷茫之中露著怒火。
“這是幹什麼?”顧紫重一頭亂髮在床上隨意一擺,她將雙手放起來支撐著身體,一下子坐起來。
雙手捂著臉,還在緩著神韻。
不知什麼時候,她的房門也出現了敲門聲。
這又是幹什麼?
顧紫重十分不耐煩,乾脆又一頭栽倒下去,將面龐捂進被子中,想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
可是敲門聲卻越發得急了。
這個敲門的人是要急眼嗎?
顧紫重不耐煩地,卻又不得不自床上坐了起來,伸手捋了捋自己蓬勃的亂髮,衝著門外沒好氣地道:“誰啊,大清早的,讓不讓人睡了?”
鳳鳴的聲音傳來:“郡主,您開開門,家裡來客人了。”
顧紫重眯瞪著眼睛,好似還在夢中。
她將手旁的髮簪隨意拿起來,往頭上一綰,晃晃悠悠從床上下來,打著哈欠去開了門。
鳳鳴早就已經是紅光滿面的,一個大跨步進了門來,對顧紫重道:“郡主,剛才家裡來了重要的客人。老爺吩咐你也要去見客。”
父母都在,而且哥哥也在,要她去幹什麼?
顧紫重一扭頭:“我不去,家裡的幾個主人都在呢,我一個小姑娘去那裡幹什麼?”
鳳鳴焦急地拉住了顧紫重的衣袖,也是有半分的嬌氣,道:“郡主,是朱留宏公子來了。人家還說有重要的事情和咱們說呢!”
朱留宏?
顧紫重嘴角向上一揚,微笑之後,有些不屑地道:“怎麼是這個人?”
她好似一點也不關心,又是踉踉蹌蹌到床邊,一頭栽倒下來,準備再來一個回籠覺。
昨天的確舟車勞頓,大家都很辛苦。
可是現在顧家上下都已經早起了,郡主不早起也不合適啊。
鳳鳴斗膽又把顧紫重給拖拽了起來。
顧紫重雖然不情願,可是她之前還不知道被鳳鳴拖起來多少次了。
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她就打著哈欠,眯縫著眼睛坐在銅鏡前,心裡不知道在尋思什麼。
鳳鳴為她梳洗打扮。
此時的顧紫重像一個未成年的孩子一樣。
鳳鳴一面伺候著郡主,一面道:“朱留宏可是說他知道皇上把我們給打發回來的目的呢!”
聽他說得那麼認真,誰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吹牛呢!
顧紫重依然不屑地道:“昨天在馬車上,要不是我提及朱留宏,朱世子都忘記了,他還有這麼一個兄弟呢!嘿嘿,這個人不怎麼重要。家父親自接見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鳳鳴卻執意道:“人不可貌相啊。人家朱留宏肚子裡藏著多少東西,我們還不知道呢。總之待客之道有了,禮數盡到位了。我們也不失名門的禮節啊。郡主您去看看又怎麼了?”
顧紫重實在是喪氣,她現在正想睡個好覺,怎麼隨便讓個人就給攪和了?
要是朱世子來了,不用鳳鳴說,顧紫重自己就穿好衣服,親自去見了。
她心裡矯情著,可是也沒有辦法。
繫上腰間的紗帶,顧紫重特地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一出門,一副生氣勃勃的樣子。
她身後跟著鳳鳴,二人一起去穿堂。
顧紫重來到穿堂的屏風後面,瞧見穿堂裡主客之間正聊得熱鬧。
她也不想打斷人家的話,就從一邊上匆匆進了穿堂,貼著牆走,坐在一邊的椅子上。
誰知道朱留宏一見顧郡主,原本如泉奔湧一般滔滔不絕的話語在此時卻戛然而止。
他的目光跟隨著顧郡主翩翩的身姿,定在了椅子前。
“郡主,好久不見,如隔三秋啊。”朱留宏上來就是奉承。
顧紫重卻沒好心搭理他,只是輕聲“嗯”了一下。
朱留宏臉上的笑意不減,接著道:“幾個月不見,顧郡主出落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