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被打發走了,顧紫重便是一個人留在房間裡休息了一天。
她此時的任務就是保護好自己的身體,哪裡都不能磕磕碰碰了,就連一根頭髮絲,都要是按照規矩來掉落。
顧紫重可把自己當成一個寶貝了,生怕自己吃得不好,再住得不習慣了。
畢竟剛剛從北方回來,這氣候的轉變就是一個不適應。
顧紫重這兩天還真的不怎麼習慣,一大早的怎麼也清醒了過來,總是到了太陽高掛的時候,才昏昏睜開欲閉上的雙眼。
她一問鳳鳴什麼時辰了,鳳鳴就說是巳時了。
都已經巳時了,再過片刻就是午時了吧。
鳳鳴還和郡主打趣著道:“郡主,馬上就是午時三刻了,聽說在午時睡醒的人都能看到那些秋後問斬的人的靈魂。”
更何況現在正是秋後,那些死刑犯都是這個時候問斬的。
顧紫重一聽,渾身就是一機靈,隨即掀開被子,一下子自床上蹦了起來。
她那個樣子比誰都有精神頭。
鳳鳴看著郡主精神的樣子,頓時就笑了。
顧紫重愁苦著臉龐,打了一個哈欠。
如此往復幾日,漸漸九月已過,十月來臨。
初冬已至。
家裡人都穿上了棉衣。
可是朱家那邊的事一直也沒有搞定。
金陵這裡一直就是閒適的地方,更多的錢莊還是喜歡選擇在杭州,浙江一帶,那裡富饒,來往的客商比較多,兌換銀票的也比較多。
大明剛剛建國的時候,都是金陵這裡最為繁華。
因為當時的金陵,就是應天府,可是大明的京師。
自成祖將都城遷到現在的都城京師的時候,金陵就被人們冷落了一樣。
反正別的不說,單單生意來往這一項,金陵就比別的地方少了許多。
而且這兩天正趕上京城從各地調兵,要攻打倭寇,所以錢莊的錢都去了朝廷那裡。
本來錢還不夠呢!
朱世子這兩天因為這事情急得團團轉。
自從秋季大家自京城回來以後,他們朱家就一直張羅著要辦喜事。
可是這都拖了多少天了,喜事遲遲就是辦不下來。
朱世子去找朱王爺。
朱王爺也著急,嘆息道:“再等兩天吧,這兩天錢都不夠用。我也沒有辦法。你總不能拿著銀票當聘禮,去給人家顧家送過去吧?”
要當聘禮,怎麼也得真金白銀拿出來,結結實實地裝上幾箱子送過去才好。
父親這麼一說,朱世子也沒有法子。
可是朱世子這娶媳婦也是心切,雖然取不成銀子,還是得想法子:“父親,人家顧家那裡我們也沒有去個信。就在家裡乾等著也不行啊。”
朱王爺露出憤怒來:“你急什麼?”
朱世子蜷縮著身子,不好說話了。
朱王爺頓了頓,道:“沒事,我時常和顧王爺一起談論過。顧王爺不著急,所以你也不要著急。顧郡主她是你的人,不會給了別人的。”
這說的什麼話?
朱世子當即辯駁道:“父親這話說得常禧無地自容了。我是害怕嗎?我不也跟著著急的嗎?”
朱王爺道:“我也見過人家顧郡主,人家也沒有說什麼。人家說了,就等著你的信呢。你說什麼時候下聘禮,人家就什麼時候接聘禮。你說什麼時候娶,人家就什麼時候嫁。”
這倒是給朱世子吃了一顆定心丸了。
朱世子的臉上露出喜色來。
朱王爺看自己的兒子笑了,無奈也跟著一笑,指了指他:“怎麼著,被我給說中了吧?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那一點小九九嗎?”
朱世子不說話了。
朱王爺道:“你不要著急,這兩天各地的錢莊都會整洗一遍,到時候銀子金子都會運過來。那個時候我們就能換了。”
朱家不缺銀票,只不過沒有銀子。
有票,沒有貨啊。
朱世子也只好作罷了,不過他仍然不依不饒,試探著問道:“只是,這事情會不顧和皇上有……”
朱王爺當即便嚴肅了起來,衝著兒子一擺手,同時“噓”了一聲,道:“不許胡說。這和皇上有什麼關係?”
朱世子道:“皇上總以為我們兩家有謀反之心。”
朱王爺無奈著,著急道:“那不是沒辦法嗎?現在我們兩家已經證實了,沒有謀反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