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一城原本以為燕平南會對他大聲斥責,和他橫眉冷目呢!
誰知道燕平南居然和他拉起了兄弟情。
這在吳一城這裡可行不通了。
要是之前的樣子,吳一城可以和他談天論地,敘敘交情。
可是到了現在這種地步了,再不表態可就不仗義了。
像那種牆頭草,吳一城不願意做。
他所願意做的是忠誠於顧家。
所以吳一城自然沒有理會燕平南的挑釁,反而更加自信,挺直了胸脯,道:“燕大世子功高蓋世,當今世上誰人能擋呢?可是你再高的功夫,卻也不能妄下言論。你要知道,顧家人絕非等閒之輩。”
燕平南給他好臉色,他卻不要。
這叫給臉不要臉。
燕平南這下子徹底憤怒了,他準備好了要在顧家翻江倒海。
諒顧家的人也不敢拿他怎麼樣。
顧紫重卻在心裡暗暗為著吳一城兄弟叫好。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吳一城這個人忠誠,勇敢,這正是顧紫重所需要的朋友。
顧紫重便微笑著道:“燕大世子,你對紫重的情誼,紫重記在心裡呢,可是一切都要以事實為依據。倘若皇上並沒有下這樣的詔書或者聖旨,那紫重也沒有辦法。”
顧紫重和吳一城兩個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這兩個人倒是把燕平南給說得沒了辦法。
燕平南就冷哼了一聲,道:“好啊,要皇上聖旨又有何難?只不過吳兄弟方才的言論實在讓我心寒。你我方才瓊花樓一聚,本就是兄弟相稱,如何到了現在這般地步?”
燕平南倒開始道德綁架了,先入為主,質問吳一城為何要對他不好?
兄弟之間率先反叛者自然要揹負道德上的罵名。
燕平南就做這個罵人者,他想讓吳一城做這個捱罵的人。
沒門兒!
吳一城冷哼著道:“燕大世子名聲在外,一城不過是在瓊花樓替皇后娘娘招待世子的,我可不敢高攀世子爺的名頭。”
燕平南的嘴角顯得清揚而且冷翹。
這下子看來,這個吳一城非要和他作對了。
千算萬算,燕平南沒有想到吳一城會阻礙他。
而且還惡語相向。
燕平南哼著道:“呦,好啊,既然這樣,那吳兄弟的意思是不是想領教一下我的招數?”
顧紫重在心裡擔憂,卻也不禁暗笑,燕平南這個傢伙也太洋洋得意了,世上除了他燕平南之外,高手還多得是。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這話燕平南不懂嗎?怎麼敢這般狂妄?
吳一城想都沒想,直截了當道:“好啊,一城不才,正想領教一下燕大世子的高招。”
說著話的功夫,吳一城右手已抵住左邊腰間的劍鞘。
顧母連忙起身來,對著吳一城輕聲斥責道:“放肆。”
吳一城想了想,原本已經握緊了的手又鬆了下來,後退了兩步,低沉下腦袋來。
顧母就又坐了回去,轉頭來對著燕平南道:“燕大世子,實在不好意思。侄兒不懂事了。”
燕平南臉上微笑著,卻是強迫著笑,顯得很難看:“不礙事,不礙事。”
吳一城卻在心裡道:“我早就聽說這個燕平南橫行霸道,要不是皇后娘娘有意讓我招待他,我還不願意呢。今日一見,這傢伙果然不要臉。”
燕平南心裡卻已經起了戒備,暗自尋思道:“這個吳一城和別人果然不同,我還是小心些為好,切莫壞了事。”
方才的豪言壯語,權當是酒後失言吧!
燕平南立刻變了微笑,道:“吳兄弟,方才燕某口下有誤,還望兄弟你海涵吶!”
吳一城就對著他拱手,卻也不是真心實意:“這個好說,好說。”
顧母安排著鳳鳴來為他們奉茶,道:“我家剛買的大紅袍,各位品嚐一下。”
燕平南喝了兩口,很是清爽,道:“好茶,顧家名聲在外,這待客的茶水都是這般實在美味。”
顧母就微笑道:“燕大世子可是當世豪傑,對待邊關的入侵者可是手下毫不留情。如此英雄般的人物,我家這區區大紅袍,我都覺得怠慢了世子爺呢!”
這誇的,怎麼有一種說反話的感覺呢?
顧夫人這是在誇他的嗎?
不過不論如何,人家既然誇了你,你便必須要接受,而且還要禮貌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