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手中的手帕揉作一團,直接向著朱世子的面龐拋了過去,嬌聲斥責道:“我來這裡專程見你,你卻這樣對我?”
朱世子臉一紅,撿起來手帕,起身對顧郡主畢恭畢敬了起來。
“郡主,你不要生氣。”朱世子把手帕作勢要還給顧郡主。
顧紫重就是想耍一耍脾氣。
現在世子爺都這個樣子了,她心裡的氣也就消了。
轉面過來,顧紫重還是不情願,伸手一把將手帕抓了過來,道:“我的父親什麼時候能回來?”
朱世子立刻認真了起來:“應該是後天,不過肯定不出三日了。”
這還差不多。
顧紫重心裡道:“就是得對他耍一耍脾氣才行。”
朱世子今天心也煩,就想發洩發洩呢,又被父親斥責著趕出家門,弄到這個地方來找什麼馬蜂窩。
他心裡來氣,也不好發作。
這一會兒卻都發洩到了顧郡主的身上。
現在顧紫重一鬧,他變得老實了,道:“顧王爺已經把銀子都送給朝廷裡的人了。只要是和顧王爺有關係的,基本上人人有份。皇上那裡更多,聽說顧王爺給皇上十萬兩銀子。那麼多錢,可解決了皇上的燃眉之急啊。皇上能不高興嗎?”
哦!
這麼說來,這裡那個林大人的販賣私鹽的案子應該就不了了之了吧。
顧紫重卻不關心那個,只要父親能回來就行。
現如今,倘若父親真的回來了,那他們兩個人的親事,豈不就是……
顧紫重不好意思再往下猜想,卻是對朱世子道:“世子爺,我父親回來了,那我們的親事呢?你看……”
朱世子把臉轉向一邊去。
顧紫重心裡著急,就想著要問,她這話既然都已經問出了口,自然急需要一個回答了。
朱世子卻在這個時候把頭轉了過去。
顧紫重焦急萬分,道:“阿禧哥,你說……”
直呼其名。
這還是頭一回啊。
朱世子真沒想到,從頭到腳都是發燙。
他的雙臂凸起雞皮疙瘩。要不是冬日長袖遮擋著,他現在的樣子簡直就是狼狽不堪。
朱世子道:“還沒成親呢,何必稱呼那般親密呢?”
顧紫重將他手臂一甩,很是不屑地道:“切,不說就不說了吧。你讓我等,我就等你,直等到兩鬢斑白,我到死了才好。”
這話怎麼說的?
朱世子立刻趕緊哄道:“你這話怎麼說的,沒有必要。我又沒說不娶你。只是一個時間的問題而已。我現在的確不方便。擱在你家的聘禮都是問題呢。我正想著等顧王爺回來了,我再好好去送一次聘禮。”
還送啊?
顧紫重張大嘴唇,不禁道:“送的東西已經不少了,不用了吧?”
朱世子道:“可是那些東西里別的沒問題。就是金銀,至少有十兩黃金,一百兩銀子,都是自西南過來的。都是康冕王那裡的。這個康冕王在西南一帶已經很囂張了。我們……絕對不能和人家沾邊。所以我正和家父想辦法,用別處的錢再湊一湊,把那十兩黃金,一百兩銀子換了。”
顧紫重委屈著,道:“人家佈政史大人剛剛去了我家,還給我們家裡人一些銀票呢。”
朱世子皺眉,十分急切道:“你們怎麼和人家扯上關係了?”
顧紫重把佈政史大人來她們家的事說了一遍。
朱世子聽了很是詫異。
顧紫重還問呢:“你和我哥去人家家裡喝酒的時候,我哥和人家打過賭嗎?”
朱世子搖頭:“他們就是閒聊,打什麼賭賽?”
果然,這個佈政史大人誆騙了他們。
不過人家的目的就是給顧家人送錢的。
現在人家錢已經送到了。
顧家人也已經收了禮,總不能再去人家那裡,說他們沒打賭,把銀票還給人家吧?
顧紫重嘆息道:“這個人還真有些手段。”
朱世子道:“他說打賭就打賭了?你們怎麼能要那個錢呢?”
顧紫重還煩惱呢:“我不是也很煩惱嗎?你還說我。人家去我家的時候,你要是在場該多好啊。總不至於人家用這個謊話來送禮吧?”
她把雙手一攤開,無奈道:“人家已經把禮送到了,你說怎麼辦吧?你讓我再把銀票給人家送回去?”
朱世子一擺手,連連說了幾個“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