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暗,星辰稀疏,而且也越發得模糊了。
顧紫重仰望著天空,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是睏意上頭,漸漸閉上了眼睛。
舒舒服服,她也沒有察覺什麼,直接一覺睡到了第二天的一早。
清晨十分,朦朦朧朧的,外面還有些冷。
顧紫重睡的時候頭露在了外面,忽然覺得臉上有一滴冷水突然滴落下來,正打在她的臉蛋上。
於是鑽心一冷,她立刻睜開了眼睛,這才看到外面矇矇亮。
“天亮了。”顧紫重打著哈欠,伸出手臂來伸了一個懶腰。
隨即她才下意識看到朱世子還在熟睡。
她看朱世子熟睡的樣子,還聽到朱世子時不時打著呼嚕。
她就笑了,心裡尋思著:“就他這個樣子還造反呢,睡夢之中不被人家給矇騙了就不錯了。”
鑽出睡蓬,顧紫重站直了身子,又是伸了伸懶腰,打了一個哈欠,看到離睡蓬不遠處有幾個人正在點著火把,架著一口小鍋正準備造飯。
顧紫重好奇地過去看看,弓下身子來,看著僕人正在煮的疙瘩湯,頓時就覺得饞了不少。
她打趣著道:“還真沒想到啊,你們居然還有這麼一手。”
一個僕人回頭去,對著顧紫重憨厚笑道:“這是郡主誇小的了,這都是我們之前出門去所必須準備的東西。都是應該的。”
顧紫重點著頭,肚子已經開始咕嚕咕嚕叫了。
肚子的響聲還讓僕人聽到了。
顧紫重自覺尷尬,怔了一怔,隨即道:“你們好好做飯,我去看看世子爺醒過來沒有。”
剛才真是丟死人了,怎麼在僕人面前那麼不矜持。
不過是個人就要吃喝拉撒,這有什麼可躲避的?
難道郡主就不吃飯嗎?
這麼一想,她也心安理得了。
她帶著笑容過去,到朱世子的睡蓬之前,蹲下身子來,自身旁折了一顆將要枯萎的野草,在朱世子的鼻子上劃拉著。
朱世子覺得鼻子癢癢,伸手去拍打了幾下,也揮不去。
迷糊之中就想看看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他一睜眼,看到顧郡主正哈哈著對著他笑。
朱世子很煩惱,一臉不情願的樣子,道:“郡主你幹什麼,胡鬧。”
顧紫重還有理了,道:“哎,世子爺你可知道現在太陽都出來了。周圍可來了百姓了,讓人家看到你這樣。你這世子的臉也就丟盡了吧!”
朱世子頓時自睡蓬中起身來,一面揉著眼睛一面四下張望。
可是周圍除了他們之外沒有別人。
朱世子鬆懈了下來,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你就能胡說八道。這周圍哪裡會有人?荒山野嶺的。”
顧紫重矯情道:“我不是人嗎?”
朱世子沒有再理會她。
她生氣了:“你再不起來,我們可就耽誤了行程,回家了之後耽誤了娶親的日子,你要負責任的。”
朱世子頓時又坐了起來,揉揉眼睛,打著哈欠道:“聽你的,我們走吧。”
顧紫重把他攙扶起來,拍了拍他雙膝的塵土,道:“先吃了早飯再走也不遲啊。”
還給了朱世子一個期待。
朱世子打著哈欠跟隨顧郡主過來,看到僕人正在做飯,挺欣然的:“這些都是我們行軍時候做的事,你們挺機靈的,都學過來了。”
這個時候顧王爺和顧夫人過來了,自遠處拽了一些枯枝敗葉,都堆到了一起。
不過多時朱王爺也過來了,騎了一匹馬。
朱世子衝著朱王爺道:“父親你去了哪裡?”
朱王爺無奈道:“你也太不懂事了,昨夜周圍有野狼群,你居然睡得跟一頭死豬一樣。”
朱世子驚訝著,張大了嘴唇,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的臉色也泛著紅暈。
朱王爺無奈地下了馬來,拍了拍雙手,自懷中掏出一封書信來。
朱世子主動過去想要拿過來,卻是被父親反問道:“你知道這裡寫的什麼嗎?”
朱世子道:“不會是和燕平南有關係吧?”
朱王爺點頭。
隨即大傢伙圍坐在了一起。
朱王爺自腰間掏出一個水囊來,遞給顧紫重:“郡主喝口水,北方乾燥,你細皮嫩肉的,可不要乾渴壞了。”
顧紫重接過水囊來,謝謝朱王爺。
大家夥兒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