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紫重沒有開口。
朱世子嬉笑著,表現得很是隨意:“這事情我聽父親的。到時候父親說什麼,我就聽什麼。”
朱王爺輕笑著,指著朱世子道:“那我讓你從顧王府裡把顧郡主一路揹回來,你願意嗎?”
朱世子想都沒有想,擦了擦嘴便是道:“願意,我當然願意了。只是不知道這也算不算是結親的其中一個步驟啊?”
周圍人都不說話,只是暗自微笑。
怎麼可能讓他揹著媳婦回家呢?
他也不是豬八戒。
那樣還不得累死人了嗎?
朱王爺開了頭,自然要他來說明:“你這孩子玩笑話都聽不出來。我是做主,請客什麼的都是我的事。不過這親事畢竟是你的,所以你和顧郡主之間能有什麼事情,最好現在就想好了。”
朱世子很是不樂意地道:“哦。”
接著他就低下頭去玩弄自己手中的水囊了。
眾人都不說話,看著朱世子和顧郡主,都覺得挺美的。
畢竟這兩個年輕人也算是郎才女貌了吧。
天色愈發陰沉。
外面也漸漸吹起了冷風來。
眾人就都回了自己的帳篷中。
顧紫重和朱世子兩個人特地把帳篷挪得特別近。
兩個人的帳篷都是出口斜對著出口,說白了,一個人進進出出的,肯定會看到另外一個人。
眾人也都自覺地離他們兩個人遠一點。
兩個人回去躺下,躺在軟綿綿的布毯上,頭對著出口。
這樣的話他們兩個人也就幾乎是頭對著頭了。
兩個人都睡不著。
朱世子學著老鼠的叫聲,衝著顧郡主。
顧紫重聽到了,卻裝作沒有聽到。
朱世子不甘心,總要去打擾一下她。
她實在忍不住,臉上的笑意更濃。
別說朱世子了,顧紫重她也睡不著啊。
倘若朱世子不叫她,她才是生氣呢。
現在正好順著朱世子的聲音,她抬頭來看著朱世子,還故意裝作生氣的樣子:“大半夜不睡覺,你幹什麼呢?”
朱世子就老老實實地道:“我實在睡不著。這樣吧,我們聊一聊,怎麼樣?”
顧紫重雖然臉上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可是還是轉過頭來。
此時不遠處的火焰還有餘光,他們兩個人隱隱約約能夠看到對面,只是有點不清楚罷了。
朱世子指著顧郡主的眼角處:“你的眼角處有碎枝。”
秋風下,枯樹的碎枝碎葉的。
顧紫重摸了摸眼邊,什麼都沒有摸到。
她正生氣和好奇時,朱世子主動伸手過去在她的眼角上一摸,道:“沒有了。”
其實壓根兒本來就沒有。
顧紫重嬌氣道:“你這個人真是無聊。都這個時候了,不睡覺又幹什麼?”
朱世子一副真誠的樣子盯著她看:“這才幾更天,時候還早。你能睡得著嗎?”
顧紫重摸摸後腦勺,道:“你還不要說,我也不困。”
只是,兩個人在馬車上待了一路了,待了一天了,也沒有怎麼說話。
就是因為他們兩個人賭氣,才不說話。
到這會兒該睡覺了,話卻又多了起來。
顧紫重聽了朱世子一兩句話,卻不自主地打起了哈欠來。
朱世子立刻皺眉,遞給她一個水囊:“方才你也沒怎麼喝水,不口渴嗎?”
顧紫重沒有多想,接過水囊來喝了幾口,道:“還好。”
朱世子討好似地微笑著:“你今天在宮裡遇到什麼事了?”
顧紫重愣了愣,隨即很是厭煩地道:“朱伯父不是已經和你說了嗎?不該問的事情不要多問。小孩子知道那麼多幹什麼?”
朱世子當即反駁:“你還沒我大呢,說我是小孩子。”
後面十分不屑,他將面龐轉向一邊去:“好像你自己多大了一樣。”
顧紫重嗤嗤聲笑。
實在沒有辦法,朱世子這個樣子實在太可愛了。
人家說的是玩笑話,他卻當真了。
顧紫重戳了戳他的胸口,戳得他都叫疼:“你幹什麼?”
“喂。”顧紫重嬉笑著道:“世子爺你這個樣子可就不好玩了。紫重方才說的什麼話你又不是不知道。”
朱世子仍然問道:“你說什麼了?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