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禧倒是乾脆:“這次家父被朱留宏那個小子給陰了,兩萬兩銀子我們朱家自己來擔,我不用你們家的幫助了。”
顧紫重慫了,一把拉住了他,直往他的懷裡鑽。
朱常禧的心也不是鐵打的,紫重投入懷抱的一刻,他的眼淚也下來了。
“我雖為武將,可是最基本的道理我還是懂的,我不是大老粗。”朱常禧急道,“我都不知道怎麼了,顧家人逼我,我爹也逼我。好像這次北征我要是不能打勝,就必須要以死謝罪一樣。”
顧紫重搖頭:“不,不管你能否取勝,你都要活著回來。”
朱常禧笑了:“紫重你這麼想,是關心我。可是我還告訴你了,無論如何我都死不了。”
他的傲氣正在興頭上,她怎麼也勸不動。
思來想去,她只好道:“我相信你。咱們家的事其實……我知道家裡人都把壓力加給了你,可是你也不要忘了,你是朱家的嫡長子,將來朱家由你來繼承。現在咱們家地位不保,這責任不推給你,還能推給誰?”
朱常禧不屑地道:“和我講道理,這個可以。我明白我肩上的責任。我知道我該幹什麼。可是你們就拿什麼關係什麼利益壓我,我不願意。”
說到底還是一個氣節。
他們武將口中的氣節?
顧紫重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反正事情就是如此,至於口舌之爭,也沒有必要。
她開始向子善哥示好。
她開始巴結子善哥。
朱常禧不用她巴結,只要她對他好,平平淡淡的,就足夠了。
馬車裡的壓抑變成了溫暖。
朱常禧嘆息道:“我明白,這一次岳父岳母大人為了我朱常禧,可是沒少操心。我朱常禧並非知恩不報的人,我將來要和顧兄一同再振興咱們兩家的。朝廷上誰敢看不起咱們?咱們能讓他們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