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坐在一旁的顧紫重都聽不下去了。
不過顧紫重仍然保持著微笑,道:“朱兄弟,你真有什麼急事,我們自然願意幫忙。只是,真有什麼事,你還是要說清楚才好。”
朱留宏想了想,道:“好吧,我想我還是不要隱瞞你們了。我那裡還有幾百斤的私鹽……”
一聽“私鹽”這兩個字,朱常禧和顧紫重兩個人瑟瑟發抖。
他們不是沒有這個教訓。
販賣私鹽可是違反大明律的,要是再多一些,都會有殺頭的可能。
他家怎麼還有那麼多?
朱常禧道:“姓朱的,你可不要開玩笑。”
朱留宏冷笑一聲,道:“世子爺,我可沒有開玩笑。令尊大人可是收了我的錢的,收了我的銀子,卻不幫我辦事,你說我們誰有理?”
不會吧?
朱常禧心裡虛了些,道:“你胡說,家父怎麼會收你的錢?”
說著他便起身來,作勢要攆朱留宏走。
朱留宏卻不急不燥,也不怕朱常禧,從口袋中取出借據來給朱常禧看。
顧紫重起身來,一把從朱留宏的手中奪過借據來,絲毫沒有剛才的柔弱。
夫妻兩個人把借據湊到眼前,兩個人看了半天。
果然是這樣。
這落款上還蓋著朱府的印章呢。
事實的確如此。
可是朱常禧想不明白,家父怎麼會和朱留宏借錢?
朱留宏顯出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將雙手背在身後,在朱常禧面前轉悠了兩圈,輕聲道:“朱世子,要不是我借給你們錢,只怕你這婚事就辦不成。”
顧紫重急道:“你胡說。”
朱留宏盯著她看了看。
她卻沒有底氣了,原本銳利的目光在此時也變得發散了許多。
朱留宏道:“我家雖然沒落,可是家財卻還不少。家父臨終前將所以的錢財都給了我,想讓我拿去做生意,所以我便做起了小本生意。世子爺,按照血緣,咱們兩個還是親兄弟呢,你還是幫幫我吧。”
朱常禧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他冷笑一聲:“你把借據拿給我看,就是想讓我幫你傳一句話?”
朱留宏道:“當然沒有這麼簡單了,世子爺你是聰明的。咱們金陵這裡自從上一次林大人販賣私鹽被揭發了之後,這種買賣就少了。可是我這裡情況卻不一樣了,你要知道我手中的貨不少,我想洗手不幹,也得把這一批清理了以後再說吧?”
說了半天,人家就是想借朱家的家勢來做靠山,讓朱家幫他賣私鹽。
朱家也捲進去了。
反正以後朝廷要是知道了,朱家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朱常禧直接把借據給撕了:“你愛找誰幫忙便找誰幫忙,反正我不管。”
朱留宏指著他:“你……”
看著被朱常禧撕落碎紙片,朱留宏更來氣了:“反正我還備了一份,不怕你朱家不承認。”
朱常禧原本轉過身去的,此時一生氣,又轉了回來,指著朱留宏的鼻子:“我朱家做人誠懇,欠了你一個銅板,我都會還給你。如今這帳上說我家欠了你一萬兩銀子,我便親自還與你。”
顧紫重看得出來,朱常禧不理智了。
她拉著他的衣袖。
他卻很不在乎:“姓朱的,你我本沒有什麼關係,我也不想和你有什麼瓜葛。你要販賣私鹽,到時候朝廷砍了你的腦袋,我們朱家不會替你收屍的。”
他急眼了。
顧紫重心裡也是懷著歉意的,顧家和朱王爺為了北征的事沒少給子善哥施加壓力,要不然子善哥也不至於這樣。
她搶著話道:“借錢這事,咱們和我父親去說。我和子善哥都做不了主。”
她想推脫。
朱留宏卻不吃這一套:“郡主,我今天已經來到了這裡,就想讓世子爺給我一個準話,要麼去幫我傳話給黛蘭,要麼幫我處理掉這些私鹽。”
她將碎紙屑又撿起許多來,一下甩到了朱留宏的臉上去:“欠你銀子又沒說不還,你威脅誰呢?”
朱留宏皺眉:“十日之後,便是借錢的期限了,到時候連本帶利一共兩萬兩銀子,你們準備好,我來拿錢。”
什麼?
朱常禧掐住了他的肩膀,不讓他走。
朱留宏被掐得直喊疼。
顧紫重走到朱留宏面前,堵住了他的去路:“不是一萬兩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