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善哥盯著她看,她給他一個愛的微笑。
她接著道:“皇上心裡有他自己的打算,要不然上一次怎麼會讓燕平南去打倭人,你呢?”
雖然說上一次的事她心裡總覺得她也有責任,要不是她和太后娘娘求情,為了她和子善哥在一起,說不定皇上還不會臨時把該給子善哥的機會改口給了燕平南。
所以說到這裡,她頓了頓,接著她前世當皇后時經常說的道理:“咱們家有這個關係,給你創造機會呢,你還不把握住。只是一味地覺得自己行,可是並不一定。”
朱常禧就不願意聽她這話:“之前便是我親自把韃子那些人給趕回去的。我手上有韃子人數以千萬計的人命。要不是那一時刻我功成名就,還不會和燕平南齊名呢。那好,既然皇上心裡覺得別人行,那讓他自己挑選人吧,只要那個人和我一樣,把韃子人打得回他們北面老家去,我就服他。”
這不是廢話嗎?
如今大明國力不行,就連最基本的軍餉都發不出來了,哪裡還有什麼實力去打仗?再說了,軍將當中又有幾個能行的?
要是有人能行,前世裡就不會讓韃子人兵臨京師城下了。
她無奈一笑,安慰道:“好了好了,咱們不談這事了,反正這次的機會鐵定了就是你的了。不管用什麼方法。”
朱常禧還不作罷:“那不行,我有功名,皇上不選我選誰?”
顧紫重又掐了他一下。
他疼得咬牙:“你幹什麼?看你平時挺斯文的一個人,怎麼也這般粗魯?”
越說越來氣,他乾脆從床上坐起來,去椅子上坐著喝茶。
顧紫重心裡還不願意呢,她好生巴結他,結果他還不領情。
她氣得坐在床邊上,喘著粗氣。
突然門一開,顧世子端著酒壺,他身後的李囡玉端著菜進來了。
顧世子沒好氣色,盯著妹妹瞧了瞧:“紫重,你和囡玉好久不見了,你們兩個人去聊一聊心得,正好我和朱老弟也聊聊。”
哥哥也不太正常!
顧紫重“切”了一聲,從床上起身來,隨意披了一件棉衣便出了門。
李囡玉把菜放下來,和顧世子對視了一眼。
顧世子努嘴,讓她去陪妹妹。
李囡玉應了一聲出門,把門關上。
顧世子把酒壺放下來,坐到朱常禧身邊。
朱常禧陪著和善的笑容:“哥,你來了。”
顧世子聽著挺親切,給朱常禧倒了杯酒,也給自己倒了杯酒:“兄弟,哥哥敬你一杯。”
朱常禧陪他喝了一杯,這酒沒什麼度數。
他看著顧世子,也是好奇道:“哥,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怎麼這個樣子?”
顧世子擺手,又倒了一杯。
反正沒什麼度數,兩個人你一杯我一杯,漸漸讓僕人來換了三次酒壺。
朱常禧倒沒醉,只是喝得撐得慌,想去解手。
顧世子瞧酒喝得差不多了,便開始訴說心事了,他一拍朱常禧的肩膀,道:“老弟,哥哥我羨慕你啊。”
終於到正題了。
朱常禧也喜歡給人家解悶,主動應道:“哥哥,你到底有什麼事,我能幫儘量幫啊。”
顧世子嘆息道:“你要是能幫就好了。你不知道,我這兩天在家裡,父親就沒給我好臉色。”
“唉。”他又一嘆息,衝門口看了看,門關著呢。
拍了拍桌子,顧世子低沉的聲音變得高亢了起來:“我好歹也是世子,不比那些普通百姓強嗎?父親他幹什麼那麼看我?”
掰著手指頭,他對朱常禧道:“我讀書十年,自七歲開始讀《三字經》,如今唐代名詩,大宋的文墨題詞,我幾乎都會。要論治理天下,我腹中《論語》《詩書》不比別人少。可是呢……又有什麼用?”
朱常禧知道,他們兩個人從小都在金陵,顧世子飽讀詩書,他是知道的。
“要論文墨,哥哥你是第一位。”朱常禧很佩服。
顧世子又拍著桌子:“說的就是這個。人家鄉下的孩子讀書,考了功名,這些經書都能用上。可是我呢?我本來就是世子,我不用科舉,將來我也不愁吃喝。可是我倒不用科舉,王侯之間的關係事我得去處理啊。如今呢,我腹中詩書不少,可是卻成不了文官。家父沒有這方面的關係,我沒了事幹,都讓別的世子嘲笑了。”
朱常禧皺眉:“還有這種事?”
顧世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