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的如花聽到瑞娘對自己的擔心,心裡也是十分過意不去,總有著說出實情的衝動。但她的理智告訴自己,現在還不是時候,現在放棄就不是前功盡棄那麼簡單了。想到這裡,她握著瑞孃的小手又緊了一分。
感到如花手又緊了,瑞娘也不管她是不是聽得進去連忙安慰道:“小姐不怕,小姐不怕,有瑞娘在,瑞娘帶小姐去找娘。”
一行人匆匆的趕路,終於在天擦黑的時候入了城。在即將霄禁的時候來到了貴人云集的京城東區的一處府邸側門。在向門房通傳後,瑞娘抱著如花下了車。在蔡護衛的陪同下匆匆走進了府裡。一陣晚風吹來,這座府邸正門前的燈籠晃了晃,淡桔色的光暈濛濛的照著“敕造葉府”四個大字。
如花低垂著眼瞼,極力剋制著自己看向四周環境的好奇心。心裡默默的告訴自己,這裡或許也並不安全。直到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傳來:“孃的小花兒,這是怎麼了?”
奇蹟般的,那帶著濃濃關切的聲音安撫了她緊繃了近一個月的心。放鬆下來的如花忽然感到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沈大夫,小女是怎麼了?要不要緊?”一個面有急色的俊美男子一手扶著個同樣焦急嬌美的少婦問向正把完脈的大夫。
“小姐應該是受了驚嚇後,又受了風寒。雖後也有醫治,但一直鬱結在胸,氣結未消。小姐又年齡尚幼,拖著病體一路從蕪州顛簸到京城,身子自然吃不消。再加上有些水土不服進所以才會厥過去。”那名喚作沈大夫的男子一邊回答問題,一邊坐到書桌前開始開藥方。“先拿這方子去煎藥,我再給小姐施針。等寒症緩和以後再用別的方子寧神。不過如果先前的鬱結不解只怕是治標難治本啊。”
“那有勞沈大夫先給小女施針。”這是美人兒孃親的聲音。“墨竹,你帶紅菱去藥房煎藥,再去看看峻兒,讓他奶孃陪他好好呆在自個兒屋裡。花兒的事先別驚動府裡的其他人。”
“是。”墨竹應了一聲就帶著紅菱出了屋子。
一支支滲著寒光的銀針在火上燒後被插在瞭如花小小的身軀上。當插了差不多二十幾支的時候,如花終於睜開了眼睛。
睜開眼睛的如花並沒有看向其他人,只是面無表情的直愣愣的看著青色的帳頂。不同於臉上的平靜無波,現在她的心裡一片混亂。她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也從未有像這一個月一樣感到死神離自己是如此的接近,哪怕其實她已死過一次。一直都盼望過簡單生活的如花從沒有想到過有一天自己會捲入只在小說裡才看到過的所謂陰謀之中。而且是在自己只是個毫無自保能力的孩子的時候。最讓她感到痛苦的是,無法告訴任何人。因為她不知道涉及到這樣嚴重的事,誰會相信一個四歲的孩子的話。
即使來到了京城,來到了妖孽爹爹和美人兒孃親的身邊,也不能讓她有太多的安全感。
他們會相信自己並未聽到他們的談話嗎?他們會相信自己由於受到驚嚇而落水失去當時的記憶嗎?他們認為自己的存在是個危險嗎?最重要的是,他們已經害死了綠荷,還會放過自己這個只有四歲的孩子嗎?
“小花兒,孃的小花兒,你這倒底是怎麼了?別嚇娘啊。”美人兒孃親坐在床邊上,看著眼神發直的如花邊哭邊撫著如花的小臉。
見如花醒了,沈大夫將銀針一根根收起,而後在妖孽爹爹的陪同下離開了。
聽到美人兒孃親的哭聲,如花感到心如針扎。蓋在被褥下的手死死的抓著床單,對不起,美人兒孃親,現在還是不花兒認你的時候。
這時妖孽爹爹送完大夫回來了,問道:“萱兒,這倒底是怎麼回事?娘怎麼會突然就把花兒送到京城裡來了?”
“瑞娘,你再把事情經過對夫君說一遍吧。”
“是,”瑞娘將手中絞好的熱布遞給美人兒孃親,一邊抹著眼淚道:“這事要從一個月以前說起。那天下午,綠荷帶著和夫人學完笛子的小姐去玩,一直到園子裡要下鑰的時候才匆匆回來。回來的時候一臉煞白,連小姐練習用的小笛子都給弄丟了。我以為是她病了,就讓她先去休息。然後我問她把笛子丟在哪了,我好讓紅菱去找回來。誰知她一聽臉就更白了,身子還有點發顫,吱吱唔唔的說記不清了。我就先讓她去休息會,我也問了小姐,小姐什麼也不肯說,問什麼都只會搖頭。第二天一早,嶧少奶奶的陪嫁侍女翠娥就把小姐的笛子送過來了,說是在園子裡撿到的,聽別人說是小姐的就給送過來了。我想她不舒服別把病氣過給小姐就想讓紅菱替她送小姐到族學裡上課,可她說已經好了,我也就沒有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