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期門穴,針入穴三寸半以上,不能阻擋這種專破內家氣功的暗器深入,針入胸腔,大事去矣絕難僥倖留下性命。
章春後空翻遠出兩丈外。輕功巳獲飛魔女的真傳。
江南一枝春滑勢停頓,右手回收,手腕移至嘴邊,露出金光罐燦的手鐲,張口便咬。
但伸來一隻快靴,恰好阻住她的口,發檠被人抓住向上一拖。是一名大漢,制止她咬破手臂。
另一名大漢,抱起飛魔女甘楚雲。
“大……娘……”章春狂叫,飛縱而至。
“達春格格。”大漢搖搖頭。“甘大娘已經去了。”
扁針貫入心房,後扔的髮針勁道極為猛烈,四寸扁針全貫入心室,扁針中間有血槽。血已灌滿了胸腔,針一入體便決定了結局。 “大……娘……”章春將甘大娘的頭緊抱入懷中,淚如雨下。
大漢先摘下金鐲,略一察看臉色—變.熟練地拉破江南一枝春的外衣,撕掉衣胸圍,露出飽滿的胸乳,先制足厥陰肝經脈,封住了期門穴上下脈。
手指再急下,制了足由明胃經脈的三穴,膺窗、乳中、乳棍。
經穴齊封,經與血脈暫時受到禁制。
“讓我……”走……補我一……指……”江南一枝春含糊地吃力叫。“我……九泉含……恨……”
章春發狂似地奔到,伸劍便刺。
叭一聲響,大漢拍偏了剎向江南一枝春胸口的劍。
“達春格格,不能殺她。”大漢急叫。“格格有保命金丹;給她一顆,我要取出暗器上金創藥。”
“什麼?你……”章春怒叫。“我要挖出她的心肝祭甘大娘,你卻…”
“格格請看。”大漢將金鐲伸出。“金鐲中空,中藏致命劇毒,一咬即破毒藥入口。這女人是某個秘密叛逆幫會的重要人物,必須探出她的根底來,必須留活口,沒有格格的保命金丹,她支援不了片刻。這種暗器大霸道,特殊的血槽可讓血灌內腑,不得搶救。”
“天地會?”章春一驚。
“長春居土能立下大功,三漢河兩會精銳被一網打盡!他的訊息十分正確,從何而來?會不會與這個女人有關?她是長春公子的情婦。”一大漢急急地說。
“哎呀!” ”格格,保命金丹。”大漢催促。
章春急急取出精緻的荷包,取出一顆有金蠟衣的小指頭大丹丸。
兩人的注意力全放在救人上,忽略了警戒。
另兩名大漢也專心地替甘大娘善後,疏忽在所難免,以致有人接近至身側。也毫無察覺。
“不要再救她了,即使有仙丹靈藥也是枉然。”身側傳來熟悉的語音。“她的心已經死了,神魂已離並軀殼。縱然能保持軀殼的生機,但與一株樹木差不了多少。
“她不能對外界的刺激有任何的反應,不信你們可以試試,割她十七八刀她決不會喊叫或掙扎。”
“是你!天齊……”章春跳起來,驚喜地大叫”。
張天齊一身村夫裝.手中輕拿著一根尺餘長的小木棍,臉上有惋惜的黯然表情,與驚喜雀躍的章春完全不同。
他對江南—枚春的遭遇寄予同情,笑不出來。
“好久不見,你的氣色很好嘛!”張天齊泰然地打招呼。
“不走近,還真認不出你來,穿男裝好俊,這期間你一定很得意。”
“我一點也不得意.你不在,我哪能得意?”章春有壓抑不住的怨艾。“我曾經回鎮江找你……”
“我知道,德都桂齊所做下的事,我都瞭解。我和他在焦山決鬥,守信離開鎮江。他所做的事,不管他所用的手段。出於忠君盡職至誠,他也許樂意這樣做,但我不願這樣做。”
“他很佩服你。”章春親熱地挽著他的手臂。“桂齊候爺的人驕傲自負,目無餘子,能獲得他讚許的人少之又少,更不用說佩服了。依來蘇州……”
“來了一個多月了。”
“你,…”你沒到拙政團找我,你不屑與我……”
“你別這樣說好不好?當今皇上南巡,你們忙得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我能去找你?以我的身份,恐怕連城都接近不了。”
“說得也是。宋巡撫己隨駕巡幸杭州……”
“我不是來找宋巡撫討口食的。我見過他自認為很不錯的幕客,其實所謂不錯,只是奴才相十足而已。
“他自己也認為自己很了不起,因為他本身就是奴才相十足,將來很有前途,我和這種人處不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