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月色朦朧,他的臉被蒙上了一層陰影,看不清,只是那無形的憂鬱卻能夠真實的感覺,讓她不自禁的跟著一痛。
她與大哥哥的回憶,纏繞了她將盡半個人生,還有那些日子中,與回憶中影子重合的天擎。
瓏煙輕哼一聲,不屑的說,“想不到你也能說出有點哲理的話!”
趙靖玄也不惱,柔柔笑道,“是個有點頭腦的人就能夠想的到。”
“那也一定要是美好的回憶,誰會把痛苦的經歷記一輩子?”
“雖是痛苦,甘之如飴。”趙靖玄掩飾某種情緒,冷冷的說,“呂一凡不也如此,明知與你娘再無可能,可也惦念了她一輩子!”
瓏煙語塞,想起密函中的那首詩,卻是如此。她心中淺念,“雨驟花謝月朦朦,淺酌梧桐盛。嗔目笑眼彎眸,醉是雪青夢。雲雪霽,水洞天,三彎鉤。劍斷蝕壁,鳳舞九天,重遊舊殤。”
瓏煙看著天上的月色,臉色忽的蒼白,“趙靖玄,”她猛然站起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身子微顫,“我好像知道了那封密函的意思。”
是這裡,呂一凡到死都念念不忘慕容蘇茹,他眷戀一生的溫柔都蘊在這最深切的回憶中,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直到不得不分別的地方。
“雲雪霽”便是說這裡所處北方,只是大家一直不知具體是在哪裡。
“水洞天”,如果沒有猜錯,這裡的佈局和現在慕容山莊是一樣的,那這絕壁之上,必然會別有洞天,就像瓏煙每次面壁思過的住所。
“三彎鉤”呢?瓏煙抬頭望望,天上一輪彎月,水中倒映一輪,另一輪不知所蹤……
“趙靖玄,我們先試試看吧,找到石壁上的洞府。一定會有的。”瓏煙激動的說。
“你確定是在這裡?”趙靖玄蹙眉,這裡比慕容山莊開闊數倍,深洞之中,藤蔓都已經枯萎,密密麻麻的與石壁同色,纏繞其上,看不清其後的風景。即便找到,想要進入也是個難題。而且,如此天氣,萬一落水,只怕……
“我也不敢確定,不過這裡的可能性最大。”瓏煙想了想,估計著方位,指著石壁一處,“若以現在慕容山莊來看,應該在這裡。不過鑿石壁本不容易,還是要看地理條件。這裡藤蔓甚多,又與慕容山莊不同。”
“你可曾聽過你娘提起?”
“沒有,我娘只說過他們夏季在潭邊玩鬧。”
“也有可能,莫夫人聰明絕頂,想必年輕之時也一定很是大體,怎麼會闖禍面壁思過呢!”
“趙靖玄!”瓏煙怒道。
趙靖玄輕輕笑了一下,每次瓏煙生氣卻叫他趙靖玄之時,那就是她心裡並不介意,真正介意的是那聲王爺!
“你在這裡別給我添亂,我去看看。”趙靖玄飛身而起。
瓏煙狠狠的跺了一下腳,卻沒有動地方。她傷病好了沒多久,自知內力有限,手中又只有晶簫,沒有鋒利的武器,砍斷藤條要消耗更多的內力,還不如等在這裡。她不屑的喊道,“好吧,我不給你添亂,等你落水了,我再支援吧。”
王爺畢竟王爺,雖然練武手中不免長滿了厚繭,但金貴就是金貴,抓著藤蔓的手掌被枯枝掛扯的生疼,隱隱勒出了血痕。而半個時辰過去,沒有山洞的半個影子。
“趙靖玄,回來歇歇吧,可能我想錯了。”瓏煙洩氣的喊道。
“是啊,回來歇歇吧。王爺要小心啊,可別掉到了湖中。”令琨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瓏煙驚覺回身,“你?”
“我?”令琨媚惑的笑,“沒想到是我?”
“沒想到你這種小人還有臉出現!沒被我爹孃嚇死嗎?”瓏煙得意的笑,其實心中緊張異常,令琨才不會傻到只有一個人前來,趙靖玄還掛在石壁上,要是使個暗器來點陰招,他性命只怕不保。
令琨眼中陰光一閃,嘴角一抽,“可惜現在只有你們倆。”
“怎麼可能!王爺會傻到只和我兩個人出行?我娘會不派人保護我?”瓏煙抹抹嘴,底氣十足。為了掩人耳目,當然越少人出行越好。更何況慕容山莊的人還有其他事要處理,哪能全圍著她轉!
“沒關係,只要你在我手上,誰敢輕舉妄動。”拍拍手,身後一群下屬走出,令琨狠辣的笑笑,揚手一釘。
瓏煙側身躲開,金蛇釘藉著月色,帶起一道金光,直奔趙靖玄而去。他半掛在藤蔓之上,無處借力,雙腳纏住藤條,身子一扭,躲開了金蛇釘,卻已經兇險之極。
“卑鄙!”瓏煙怒道。怕他如此擾亂趙靖玄,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