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喚作覺清的,正是他的嫡傳弟子,上場與恆山派弟子比過。
這是為了給泰山派面子了,若是覺理再敗給了恆山尼,那泰山派可就臉上無光了;卻也是給恆山派面子,若是覺理一直不敗,恆山派臉上也不好看。
那覺清年紀小,看著工力夫根骨也沒有什麼出奇的,上場一露身手,果然平平。不過那恆山女弟子工力夫也差些,她一個女子習武,氣力資質原本就要吃虧些的,和覺清過招倒是正好。
兩邊打得不分上下,覺清也是盡了全力了,可那恆山尼年紀已經有三十來歲,練武少說也有十多年,覺清卻是比不上了。
終究定閒開口,說是就算平局,才算是一局終了。
又比過幾場,恆山派也沒有可下場的弟子了。方生看向莫大先生,那瘦弱老頭卻搖了搖頭,嗓音嘶啞,道:“莫大門下沒有弟子。”
他既這麼說,劉正風也不好開口讓自己的弟子上場,一時間竟是冷場了。
還是嶽不群道:“眼見著天色已然不早了,咱們五嶽劍派明日裡還有比武,不如讓弟子們休整休整,也好各自思量思量今日比武所得。”
他眼光柔和,落在令狐沖身上,一派慈師模樣,又轉向方生道:“大師想必還要回少林去,山裡天黑得早,大師不如早早上路,免得耽擱。”
有他說話,方生哪還有說不的。當下便道:“嶽施主說得有理。老衲便不叨擾諸位掌門訓徒了,就此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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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方白見劉正風倒是有些期待的神情,只是不好越過他師兄去。當時看著莫大先生的眼神便有些幽怨了。不由得心中暗歎莫大先生不會做人,怪不得門下一盤散沙,和自己師弟之間關係都處不好,流言蜚語滿江湖傳得都是。
多說一句“讓我師弟正風門下弟子與大師高徒比過”,又不會死人,這莫大先生不知是懶得開口,還是特意與劉正風慪氣。
方生帶著幾名弟子就要下山去,過來邀楚方白和他一起回少林。楚方白卻看看任盈盈,又看看曲洋,便對他說道:“大師,這位是曲先生,正是我身邊這孩子的師傅。雖說楚某今日才與他相識,卻當真是一見如故。他邀楚某去往他家中一敘,楚某已然應下了……”
楚方白又瞧瞧楊廉庭,道:“我這徒兒卻要煩勞大師照看了。他今日裡是得罪了嵩山派眾人啦,且叫他不要再上山來了。”
方生想了想,應下了。楚方白又對楊廉庭道:“你回去和小殷老黎他們兩個一道,去嵩縣縣城等著我罷。”
又向方生道了謝,楚方白便將方生一行人送出去,走到下山的石階前,聽得身後一陣腳步起落,張丹楓趕了過來。
他今晚住在哪裡,倒是有些麻煩了。葉盈盈在這裡,張丹楓總不能丟下她去少林寺住。葉盈盈又像是要和恆山派一起的,張丹楓一個男人,怎麼能跟著過去。
方生也想到這些,卻不能相邀葉盈盈一個女子到少林去。張丹楓卻好像是來道別的,向方生一揖,道:“多謝大師這兩日照顧,丹楓銘記於心。如今要與大師別過了,丹楓心中不捨,卻也無法。只盼來日能再聽大師訓導。”
方生也有些離別愁意,當下道:“來日有緣,自然能再相見。施主,別過了。”
看著方生帶著徒弟下山去了,楚方白才轉過去,問張丹楓:“你不回少林了?便是你要在你師叔身邊,可你的行李馬兒,都還在少林呢。”
張丹楓笑笑,搖頭道:“難道佩瑾就沒有行李在少林嗎?我瞧見楊兄弟跟著方生大師走了,想必是去取佩瑾的東西的,他也是我朋友,自然會幫我把行李拿來。再說了,佩瑾的侍童和長隨,不也還在少林麼?”
楚方白斜他一眼,道:“你自跟著你師叔,我卻是要在嵩縣才和小楊他們見面,你哪裡就能拿回你的東西了?”
張丹楓道:“我何時說過我要跟著師叔?葉師叔過幾日回小寒山了,我自是要聽從師父吩咐,遊歷江湖,難道還要跟著她回小寒山不成?”
楚方白一想,也是如此,便笑道:“那就讓你佔了這個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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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盈盈果然是隨恆山派住在嵩山派客房裡,張丹楓便跟著楚方白一道去曲洋在旁邊山上置辦的別院住。
都是在嵩山之上,風光與少室山上並無什麼差別。只是曲洋的別院卻要比少林的淨舍舒服不知多少,竟還有六七個婢女在別院裡伺候。楚方白嘖嘖感嘆,他出門在外也不過是帶著小殷伺候,這曲洋,架子擺得比他這個教主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