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騙了你。可是怎麼你一點都不生氣呢?當初我騙了我哥哥說喜歡他,他當即就將我丟到血池裡皮肉都差點被啃完了。”
……
如果我能像你哥哥那樣打敗你的阿羅那,再輕而易舉地提起你丟掉,我也很想生一生氣。以前覺得我和蘇耶是這事上最不著調的存在,後來遇見安南南才發現山外有山、仙外有魔,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未必就是謬論。
“咳咳。”我清了下嗓子,整理了下思緒道:“我怎麼可能不生氣呢?”
“你敢!”刀刃按下一分力,她虎視眈眈地看著我:“你怎麼能生氣呢?”
額上留下一滴冷汗,我閉上眼睛不看那尖銳的刀鋒道:“安南南,凡人們有投緣這一說。從我們第一次見面起,我就挺喜歡你這姑娘的。其實騙騙也沒什麼,我這人比較笨,身邊的人除了蘇耶外都是心思很深的,多多少少都瞞著我一些事。若真計較起來,豈不是有生不完的氣?”
感到眼側的刀刃稍稍離了幾分,我睜開眼看著她暗紅的眼睛,緩緩道:“我生氣那也是因為你們是我在乎的人,況且與生不生氣相比,我更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哐當”她丟下斷魂刃,撲過來抱著我,頭埋在我肩窩裡,聲音有些梗咽:“旺財,我也不想這樣做的。君上命哥哥讓我去接近你,引你去委羽山。後來我不想做了,可是我不敢違背哥哥的話,也不想看到哥哥被君上責罰。旺財你一定要原諒我,你不原諒我,我就先殺了你再自殺。”
……
從來不知道我的原諒這麼值錢,抵得上一魔和一半仙半魔兩條命。早知道我就找那些對不起我的人一個個清算,第一個要找的就是祝融!對了,祝融……我的腦袋嗡嗡直響,歲崇最後離開時留在耳邊的話和安南南所說的,在我心中匯聚成一個極可怕的念頭。我一面對自己說這很荒謬,一面卻無法阻止那個念頭如同春草般遇風而長。
“安南南你多話了。”閣外響起個陰寒如蛇般的男聲:“滾出來。”
安南南身子巨震,她慢慢直起身來,眼眶紅紅的:“旺財,我哥叫喚了。你要乖乖地待著等君上回來。”她遲疑了一下,手起刀落,繩索斷在地上幾節。
目瞪口呆地看著她這番動作,轉而我熱淚盈眶,難道說我的佛理修養達到了一個新水平,已經成功感化了一個魔族姑娘?就在我想握住她手好好表達一番恭賀她棄暗投明、皈依佛門的偉大舉動時,她拍拍裙子道:“外面是萬丈深淵,深淵底下是君上沒事養著玩的兇獸。君上好久沒餵它們了,你悠著點啊。”
我的熱淚“唰”地就從眶裡一瀉千里……
“南南,南南!你好歹告訴我這是什麼鬼地方啊?”我揉著麻木的手腕連聲喊道。
她回頭頗自豪道:“這裡是君上的書房啊。”
“哦……”我看著描金飛紅的沉重木門緩緩合上,轉而回過神來扯著嗓子問:“你們魔界有十二個魔君啊,哪個君上啊,有沒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癖好啊。我聽說有的魔君就喜歡吃神仙肉,還有的喜歡拿神仙頭骨做酒杯,我我……”
我真他母親大人的討厭死昏君了!仙界魔界都討厭!
“魔界只有一個君上。”應話的是那個陰森的男聲:“再叫嚷就丟你出去喂魔獸。”
再補充一句,我真他母親大人的討厭昏君及他手底下的打手們了!
在酆都遇到安南南讓我狠狠吃了一驚,原本在和她過招時拼了全力也是能從她魔界第二兵器下逃掉,但她那句“君上”和身上若有若無的一縷仙氣讓我最終放棄了抵抗被擒。
心中的那個疑問是個不得了的念頭,我必須要弄清楚。
等手腳恢復了直覺,我從綿軟暖和的地毯上爬起來,往周圍打量了一遭。一壁書架的古舊書籍,另一壁書架的好像是畫卷,正對著我的則是一方長案,上面散亂地攤著些什麼。
我就近從身側的架子上抽出一柄長軸出來,信手挑開絲結徐徐展開。潔白如新的素色宣紙上,是我熟悉了千萬年的西荒景色,怪石嶙峋、荒草長野。目光下移,一方巨石下坐著個年紀甚小的女孩兒,臉上淚痕未乾,神情落寞。
心尖像是被什麼紮了一下,手一抖丟下了這卷畫軸,抬手慌忙地再抽出一卷來,裡面還是那個女孩,託著腮專注地看著跳躍的紅蓮之火。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太驚悚了,這個魔君居然是個變態偷窺狂,最可怕的是偷窺的主角長得還挺像小時候的我。我拒絕承認那是我,因為我阿爹說我小時候長得像個包子,這裡面的明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