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皮子依舊利索得緊,端得是氣死人不償命。
可歲崇是何等人物,見她眼底揶揄笑意亦不計較,只松懶了身子往鋪滿喜色錦繡的床上隨意一坐,手閒閒攏上她的腰:“洞房良辰,夫人與我還是勿耽擱時辰,早時歇息。”
她纖柔的腰肢在他掌心猛地一顫,不著痕跡地往外挪了一挪,哼啊哼地憋出一句:“這個,那個,雖然我沒成過親,但你也別唬我。我看凡人們成親都是要喝喝交杯酒啊,發發誓言啊,互訴下衷腸啊……”小心翼翼抬起眼皮拿捏了下他臉色,又趕忙補充道:“就是在九重天上,別的神仙說,也是有這些禮俗的。”
酒氣在他白頰上浮起了淺紅,半闔著眸,表情十分的怡然自得,這讓她心裡更加忐忑。
待她說完,他不慌不忙道:“夫人說的不錯。”
她一喜,眼角攢起了笑。
又聽得他慢哉哉道:“只可惜,我東嶽府並沒有這些儀俗。”
……
惱羞成怒的武羅索性一把推開他的手,急急離了那床幾尺遠道:“我,我不管,不喝交杯酒就別洞房!”
悠悠看她推三阻四的彆扭模樣,他唇角縈繞起抹莫測笑意:“夫人真要喝酒?”
“當然!”
她心裡打的算盤他一清二楚,只是她算來算去,卻不知道別人之所以會告訴他東嶽帝君的酒量似乎大好,只是因為他很少出席宴席慶典自然見識他酒量的人也少了。
若真是計量,怕是酒仙都及不上他。酒仙及不上,武羅自然更及不上了。
冷眼瞧著她一杯又一杯地與他喝著“交杯酒”,柔滑的臉上紅暈越來越深,整個人半依半偎在了他懷裡。
他輕聲問:“夫人還喝嗎?”
她昏昏搖了搖頭,含糊道:“不能再喝了,再喝阿爹要罵了。”酒勁過大,她口乾舌燥地伸出舌舔了下唇角。
他眼中瀰漫起無邊的暗色,曳曳燭光落入眸裡都被吞沒幹淨。抱著她的手向上託了託,湊在她耳邊道:“那隨為夫去休息吧。”
“不行!”難得她還留著點清醒,正要聲正詞嚴地拒絕時,一雙柔軟的唇附上了她的口,堵住了她所有言語。
這是他早就想做的,新婚之夜便應如此。
他掌著她後腦勺,極有耐心地一寸寸反覆吻著她沁滿酒香的唇。歲崇身上常年燻著清幽的檀香,這讓被酒醉得頭痛的武羅聞著很是舒心,被第一次親吻吻得發暈的她竟自覺地伸出手環住了他的脖子,還滿足地蹭了蹭,就如同某種幼小的動物。
火上澆油,飛蛾撲火,他沉醉其中時還做了如下點評。
唇齒糾纏間曖昧的氛圍漸漸在兩人緊貼的身軀間升起,甜膩的合歡香若有若無地挑起縷縷燥熱。
一滴清涼水滴落入二人唇邊,他吮入口中才覺苦澀,懷中柔軟的身軀瑟瑟發著抖,她抽泣梗咽道:“我想阿爹了,這裡只有我一個人,我害怕。”
原來她沒有表現出來的那樣大無畏和不在乎,他輕吻上她的眉心、眼睛、臉頰,直到嬌小的耳朵,他低聲道:“以後你就不是不一個人了,我已是你的夫君。”他頓了頓,咬上她耳垂下了幾分重力:“阿羅。”
這一聲在萬餘年前,他就想如此喚來,而今終於如願以償。
交杯酒,互訴衷腸、誓言相許,她要的他都做到了,以後無論她要什麼他都依舊會一一給她。
他俯身雙指靈活地替她卸下發間朱釵,青絲如瀑瀉滿錦褥,紅的緞,黑的發,襯著她粉腮如雪,平添嫵媚風情。她醉眼迷濛看著眼前人,忽然反手就握住了他的手,放到了燙紅的臉頰邊蹭了蹭,乖乖巧巧地喚了聲:“夫君……”
這回輪到他怔神了,靜如平瀾的臉上終於有了絲不易察覺的紅暈,輕咳了下,定了定神。
他親了親她的臉頰,低沉著聲道:“再說一遍。”
誰知她哼了一聲道:“不要。”
這是真醉了還是假醉了,他反而有些不確定了。
他輕笑一聲,手滑至她腰間不輕不重地揉捏著:“不要?”
她難耐地扭了扭身子,想笑又努力繃緊臉,還是硬著頭皮堅定道:“不要!”
他扯住她腰間的吉祥結,稍一撥弄,朱衣層層散開,滑落下來,露出中衣如雪。微涼的手指從衽間探入,流連不捨地在她鎖骨處徘徊,繼而笑道:“還是不要?”
她在床上左躲右閃,那冰涼的觸覺讓她不由自主地打顫,帶著哭腔道:“你欺負人!”
他按住她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