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姜辰登時愣住,像個啞子般說不出話來。
“規矩是死的,甚羅閥主怎會在意那些繁文縟節?”天亦玄就象是鬼魅似地,在甚羅夜朧的面前突兀的出現,他身穿一襲墨色錦袍,披著同色系的長披風,不見他足下有任何動作,轉眼間卻已經來到了甚羅夜朧的身前。
天亦玄望了自他出現便呈警戒狀態的姜辰一眼,伸手解下披風覆在甚羅夜朧單薄的身子上,道:“天朝被你們說的那個『他』弄得差點分崩離析,誰還有興趣來管他們的宗主殿下要娶誰當妻妾?”
嘴角輕蔑一笑道:“就算他們想管,也要看我這個天宗給不給管啊。”
姜辰不用抬頭看渾身便不受控制的發起抖來,談起邪神修羅……人們往往只記得他的三大特徵──冷血、殘酷、嗜殺!他猛地昂首,一手搭在配劍上道:“你休想傷害閥主!”黑暗中,他覺得眼前的人有點眼熟,但卻沒敢多想,只是牢牢的盯緊天亦玄。
邪神修羅確實名不虛傳,這世界上還沒有人曾經無聲無息的接近到姜辰身邊,姜辰身為殺手敏感的程度非一般人可以比擬,可是他卻對天亦玄的出現毫無所覺,從這裡他就叛斷出兩人的級數相差太多了。
甚羅夜朧攏緊有著淡淡蓮花香的披風,道:“姜辰,不要亂來,他不會傷害本閥主。”她抬頭卻只看見天亦玄光潔的下巴,問道:“是吧?”
“你先是說得那麼肯定才來問我的答案,不是多此一舉嗎?”天亦玄道:“我來只是想看看甚羅閥主深夜潛出魔家堡,來到這個荒郊野外有何貴幹罷了。”要不是沒料到姜辰會抖出他是天宗的身份,天亦玄並沒有現身的打算。
姜辰聽兩人平心靜氣的交談,那副樣子有點象是暫時歇戰的敵人,沒有任何對彼方不利的打算,卻也沒有信任對方,不著痕跡的提防著……不過,閥主對天宗的出現半點也訝異,這是否代表著他們之前就已經見過了面?
還有,為什麼天宗會出現在這裡呢?像他那樣響噹噹的人物,不可能會無聲無息的冒出來才對。
甚羅夜朧瞭然的道:“所以你一聽到我說天宗不能娶他族女性,為了怕我這助手因此跑掉,趕緊出面穩定軍心。”她一向對自己的輕功自豪,沒想還是讓天亦玄察覺到了。
天亦玄低頭對上甚羅夜朧毫不相讓的晶亮眼眸,道:“沒錯,雖然我不明白你為何會一得知我的身份就對我另眼相看,不過在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多一個朋友就是多一分助力,少一個敵人少一些阻礙,我當然不能讓到手的助力變阻力。”
甚羅夜朧拉拉身上的披風,承認自己很喜歡那股令人覺得心安的蓮花香,道:“那這是賄賂了,你可真懂得捉住女人的心。”該死,她一點也不想放開身上的披風!
天亦玄在她身旁坐下,道:“賄賂?呵,你要養一條忠狗,難道不用討好牠?滿足牠的基本需求?這……算是賄賂嗎?”兩個心機深沉的人若勾心鬥角,大概一輩子都甭想從對方的嘴裡聽到真話,倒不如一開始就攤開來說,也省得我猜你你猜我,弄到最後反而偏離了本意。
甚羅夜朧嗤笑道:“好啊,竟然把堂堂的甚羅閥主跟狗兒相提並論,你不怕我氣得甩頭就走嗎?”
“怕?”天亦玄象是聽到天底下最可笑的話,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無邪笑容,道:“你不敢,除非你想死。”
甚羅夜朧聽了並不覺得害怕,反而開心的大笑起來,道:“天啊,你真不像我認識的邪神修羅,竟然沒有對我說過半句謊話。”
天亦玄道:“真話是說給需要,而且相信的人聽的。對你,說謊話實在太費神了。”兩人或許不是彼此瞭解,卻太相似了,這份相似很容易讓他們猜出對方的想法,謊言──反而容易形成彼此間的阻礙。
甚羅夜朧笑道:“說得好。”她突然躺到天亦玄大腿上,敏銳的感覺到他反射性的肌肉僵硬,她心中不為這個反應傷心,反而暗暗竊喜,因為這就表示還沒有人能夠融化天亦玄冰封的心,否則,以他的能耐定能掩飾心中對人的反感。
為自己的腦袋調了個舒適的位置,道:“我累了,想好好的睡一覺。你可別把我給吵醒。”她說完不過一會兒便當真像個嬰兒般熟睡。
姜辰看得著實為甚羅夜朧捏了一把冷汗,因為她擺明是在得寸進尺,偷偷瞧天亦玄一眼卻讓他再次愣住。
天亦玄不對甚羅夜朧的得寸進尺感到生氣,反而輕輕地抬起她的頭,讓她枕著自己的胸膛,兩手環在她胸前,閉著眼睛,臉上的笑容充滿欣賞的味道。
這?這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