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亦玄行禮道:“葉流定當全力以赴,以求不負王上厚望。”他才剛微微彎下腰背脊猛地竄上一股充滿危險氣息的陰寒,他幾不可見的在說話的同時偏轉了下頭臉朝令他不安的方向飛快看上一眼。
他的視線越過東方知禮和甚羅夜朧落在兩人的後方,那裡並沒有東西,可是他野性的直覺和全身的細胞都在高喊著危險,他在仁德王的一聲“免禮”後直起身,心中始終保持著提高警覺的狀態。
他踩著謹慎的腳步退近東方戀月身邊,不斷的用眼角的餘光緊盯每一個方位,倏然一陣破風之聲微不可聞的傳進耳裡,他直覺事態緊急地不容人有多想的時間,迅速往腰後抽出摺扇擲了出去。
在一聲金屬交擊的聲音中,天亦玄急掠到門口將甚羅夜朧撲倒後摟著她就地滾開,她原本站立的左方三步遠處落下一截刀尖和一把白玉摺扇,但左近卻看不到刀尖的主人……
甚羅夜朧在天亦玄親密的舉動下感覺臉上發熱,不是因為害羞而是憤怒,直覺受到冒犯的她並沒有發現事情不對勁,於是她抬手就賞心思早擺到危險上頭的天亦玄一巴掌。
輕脆的巴掌聲打掉天亦玄臉上那抹純真無邪的聖潔笑容,他愕然地捂著微微紅腫的臉,不是因為出於突然和羞辱,而是他沒料到竟然有人能打他而不受到反震……疑惑的瞄了她的手一眼,道:“你的手不痛嗎?”
甚羅夜朧必須用盡全身的自制力才能剋制自己不發抖、不再一次狠狠的甩出一巴掌,咬牙切齒卻偏偏音調甜美的道:“你管本閥主的手痛不痛?你再壓著本閥主我保證讓你兩邊臉頰好好均衡一下。”
天亦玄聞言漲紅白淨的俊臉,結結巴巴的道:“抱…抱…抱…抱歉……”手足無措的想爬起來,卻不慎撫過她的乳房那柔軟的觸覺讓他呆愣了下,然後為自己賺來另一記巴掌。
“你這個登徒子!”甚羅夜朧美豔的臉龐燒紅,是憤怒也是害羞,她打死也不承認剛剛產生了觸電的感覺。雙手推著天亦玄的臉胸膛,怒道:“快起來!”
天亦玄一下子捱了兩個巴掌心裡蠻不是滋味,但他現在是扮演溫和良善的魔葉流,面對這種明明是好意跟不小心卻換來十指掌印的回報也只能自認倒黴,乖乖的認為是自己舉止冒犯到姑娘家了。
若換作是邪神修羅的他怕不先捅她兩個窟窿再決定要不要讓她死,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他心裡忿忿的想著,身子倒是沒敢慢了的直接滾到一邊去。
先前那股糾纏他的冰寒再次升起,他兩手在地上一按躍起身,雙眸射出冰冷的光芒掃視周遭,壓沈聲音掩飾他原本音調裡稚氣,道:“若我是你,現在就會轉身離去,只要你再一次出手你將不會有第二次的幸運。”
聽到天亦玄狀似自言自語的說著話,眾人直覺他被甚羅夜朧的兩巴掌給打瘋了,甚羅夜朧更是不悅的抿起嘴唇,這樣的一個人竟然會是魔葉流,鳳凰王朝國師的夫婿……天啊,我真不敢想象戀月以後的命運!
她扭頭往堂中望去有不少正對著天亦玄搖頭,但是應該最覺悲哀的人卻在紅巾下露出微微勾起的嘴角,該不會是聽到新婚夫婿的瘋言瘋語後,因為太絕望所以也不太正常了嗎?
天亦玄渾身的氣機以扇形向外擴散,就在他感到氣機受阻的同時耳畔響起一聲熟悉的吼聲,他受震後退,低呼道:“怎麼可能?!”
此時一道黑影突兀的出現,比一般人的刀更加長且厚寬的刀身在陽光下散發出血腥的紅光,儘管刀尖不知何時斷折不見仍然令人驚懼,刀鋒挾帶驚人的殺氣往天亦玄的面門落下。
天亦玄在眾人此起彼落的驚呼和抽氣聲中似乎想從容不迫的躲開,但他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衣角變得有些狼狽的倒下,彷佛僥倖一樣的逃過一劫。
甚羅夜朧退進堂中,眼睛看著妖獸劈出一道深處僅見黝黑一片且長及七尺左右的刀痕,覺得渾身寒毛都直豎起來,心裡不無疑惑:妖獸怎會進到宮裡來?以它們次次出動都聲勢浩大的樣子,從來都不會單獨行動……想到這裡她驚覺的抬頭四處張望,就怕會看到其它的妖獸。
堂中的賓客們一個個害怕得直髮抖,雖然想要逃跑但是妖獸就擋在唯一的出口,待眾人看見哪裡條驚人的刀痕時,膽小的人已經口吐著白沐昏到在地,其餘的人都恐懼的擠成一團,只有仁德王、東方知禮、魔威……這些自恃身份的人或是曾與其對仗過的人才有勇氣站著不動(當然也可能是被嚇得動彈不得)。
待他們眼見巨大的妖獸舉高大刀再次往天亦玄進攻時,沒有人能忍著不驚喘出聲,魔威更是駭得面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