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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岡部長,是哪個調職到北海道支社的人嗎?”
第二企畫部的男人吐了口煙。
“是啊。腦袋超好,判斷又準又快,都不會有無用功。他在企畫部的時間雖然短,但那期間推出的商品絕對不會走眼,現在都是一個傳奇呢。”
“那樣的人推來的新人,說不定某一天突然豹變吧?”
座間發出一聲想讓人塞住耳朵的嘆息。
“我沒有這種感覺呢。如果是我的話,那種明明提交了想到企畫部申請,卻沒有做過任何學習的人,一早就排除了。會讓人覺得到頭來啊,只是憧憬企畫部這個頭銜而已吧。經常有的吧,那種什麼都沒做過,卻懷有自己能做出什麼的錯覺的傢伙。他就是有這種感覺了。雖然我是他指導,也只是隨便糊弄一下而已啦。花費時間在這上面也挺討厭的。”
不引起兩人注意的,河瀨悄悄離開了這個地方。
將樣品送到小會議室後,河瀨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坐在位置上卻什麼也做不到。沒有他的工作。河瀨咬緊牙關,雙手緊緊握成拳。塞滿座間話語的胸膛一陣陣作痛。不甘得想哭,河瀨死死地把它憋住。哭的話或許能得到安慰,但溫柔的話語背後藏的肯定是嘲笑。
那天起,河瀨開始猛攻學習。連睡覺的時間都用來看書,逐個去吃別家公司出產的類似商品。抱著必須嘗試到最高階的美食、一定做出超越它的作品的決心,一聽說有美味的餐館,他就自費去光顧。
如此堅持著,慢慢的開始有工作交給河瀨去做。最開始的半年他只是負責大家的善後工作,不到一年就可以寫企劃書了。最後還成了企劃的組長,親手策劃的杯裝拉麵也開始面世。
進企畫部三年後,負責零食的三課成立,河瀨被調過去,成了主任。一時間他忙得不可開交。才剛成立的部門人手不夠,河瀨要同時承擔多個企劃,得經常在公司過夜。太過專注工作的他疏忽了家庭生活,七個月之後就離婚了。進入企畫部之後的六年,他遇上了許多事。
……本來只是假寐,結果真的睡著了,機體著陸的震動才讓他醒過來。下了飛機,在等行李的時候松下戲謔地說“你邊睡邊流口水呢。”河瀨裝著是開玩笑,粗暴地踢了松下的腰一腳。“好、好痛啊~”含著淚的後輩讓河瀨的心情稍稍變好了。
出了候機場,河瀨看看周圍,很快就認出了這次市場調查的支援——支社的田口。因為之前他給自己傳送過帶照片的郵件。他是個五十出頭,身材中規中矩,長著四方臉的平頭男。算不上文雅,但眼角處分明滲出待人溫柔的特徵來。交換名片過後,田口撫慰他們:“大老遠過來真是辛苦了。坐飛機很累吧?”
河瀨比他年輕,他的態度卻非常的謙虛
“完全沒問題,還麻煩您特意來迎接我們,真是抱歉。”
河瀨和松下低下頭,換來田口搖著頭的一句:“哪裡哪裡。”
“從我們公司到機場的距離可不近,交通也不太便利。”
田口跟河瀨他們邊聊天邊來到了停車場,三人坐進了社用車。田口駕車,河瀨和松下則坐車尾。出機場後行駛了十分鐘左右,兩旁的住宅房漸漸消失了。森林和田地交替的出現,車子在漫長而單調的道路上賓士著。車道兩旁綠葉蔥蔥,花朵開放,讓人萌生一種北國遲春的念頭。
從機場開車到支社聽說要用兩個鍾。北海道支社是北海道販賣據點的同時,又身兼接收俄羅斯運來的海產物的視窗。訂購製作美味湯粉的魚類原材料,經過加工後送到東京的工廠。這樣比直接運送原材料更節省運費。
“你們在這裡的期間,請隨意使用這輛車。忙促銷會肯定需要交通工具的。”
“讓您勞心準備了,真是過意不去。”
原定計劃中的確需要租車子,現在由對方主動提出借車真是萬幸。
“上頭也吩咐要儘量滿足二位的。”
看起來有澤課長的確下過功夫拜託他的熟人。有些地方上的擔當者當初信誓旦旦要支援活動佈置,等人去到之後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想到這種情況,就覺得這次對他們真是關懷備至了。
由於從東京出發時搭乘的是下午的班機,到北海道機場時已經過三點了。在那之後又改用車子接送,到達支社時已經是傍晚。傳聞中它是個小港口,腦袋裡就構想出一個小而方的鎮工場群,但實體卻是建立在海邊丘地,被白色水泥包圍的一個巨大要塞。
進入圍牆,就能看見建築的全貌。下了車的河瀨茫然地看著工場。他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