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但是他自己絕不會上這個當。“全力集結火力,務必在三日之內拿下阿爾吉,他們撐不住那麼久了,一定趕在大慶的援軍到之前,佔據那個交界處的根據地!”
“可是,粱盛在四川也是用示弱於人,坑了前朝的軍隊一把,我們就這樣進攻不會損失兵力嗎?”一個後蒙的將領說著,他們這些日子已經領教了粱盛這個不要命的瘋子怎麼打仗的了。
西寧郡王不著痕跡地瞪了那人一眼,他不喜歡有人否定他說的話,這些蒙古聯軍真是煩人,想要土地沒有傷亡怎麼可能。不過現在還是要借他們一用的時候,本以為阿爾吉最好拿下,來這裡的都是他自己的軍隊,沒有想到傷亡反而慘重,這些蒙古人憑什麼不大出血一下。
不過西寧郡王還是半是和藹半是為他解惑地說,“四川多山,那裡易守難攻,當初才有了粱盛的可乘之機,這裡是草原,他們能有什麼本事,難不成還能請動神仙,天降旱雷嗎!”
翌日,叛軍的兵力猛增,將久攻不下的阿爾吉,被叛軍狠狠地壓制住了。要是叛軍保持這個勢頭,到了後天的清晨,此處必破。
城池已經十分殘破,根本看不出來薛蟠來時的樣子,到處都是傷員,沒有人說話,大家似乎要把力氣留著,為了最後一秒與敵方同歸於盡。
當夜,夏桂一臉灰塵地在一個醫館中找到了薛蟠,“薛兄,如今大難臨頭,距離援軍到來還有五六日,可是我們最多還能撐住一日半,你還是早點離開吧。”
薛蟠看著夏桂的左臂應該受了很重的傷,聽大夫說今早為了救下粱盛,夏桂擋了一刀,傷已至骨。薛蟠心中嘆氣,這個時候,他不應該留,卻怎麼也不能說服自己離開,無論是出於什麼考慮,阿爾吉不能失守。
這幾日城中百姓都已經連成一體,任何人在這個時候離開,都是一種背叛。“夏兄,你都還帶傷上陣,我又怎麼可能離開呢,不到最後的時候,我是不會走的,如今周圍幾個城鎮的糧草,都要經過我手,我又怎麼離得開呢?”
夏桂看著燭光下的薛蟠,此時此景,像極了當年滬海淪陷的時候,那個年事已高的秋先生說著,你們還能為了革命而戰,我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又有什麼不可以。是秋先生用他的一命換回了自己的一命,可惜他沒有等到大勝的那一天,死在了槍炮之下。
“秋先生,你又何必呢?大慶不是大清,大慶也早就不是民國了。”突然之間,夏桂眼中流下了渾濁的淚水,他不知道是為了誰而流淚。前世今生,物轉星移,相同的命運卻再一次上演。他不希望,這個時代唯一的故人,會與當年一樣,犧牲在了自己的面前。
薛蟠愣了一下,他想起了那個記憶中模糊的身影,“你是木樨?怪不得我想不起來了,你的樣子與那個小丫頭的樣子一點都不像!”
這時,對石頭記沒有太多印象的薛蟠,卻是查德想起了一件事,夏桂不會就是那個夏金桂吧,出生長安夏家,本也是富貴皇商,早年喪父,後來與母親去了京城,嫁給了那個呆霸王。
“你難不成本名夏金桂?!”
夏桂苦笑了一下,“世間沒有夏金桂,從來只有夏桂,其中曲折,我日後再與先生說,只是先生你真的不能留了,我們等不到援軍了。”
薛蟠在知道了對方是誰之後,卻放下了心來,“明人眼前不說暗話,你一點準備都沒有嗎?在四川這些年,不會就只弄了報紙這種東西吧。當初你可是喜歡槍炮炸藥那種東西,怎麼沒有私造一些。如果沒有,那也不用擔心,我雖不通此道,這些年也是想辦法研究了一些,明日就可運到!”
第七十四章
夏桂對於薛蟠主動提起了私造火器一事,心中有所顧忌,這種極具威脅力的東西;在歷朝歷代都屬於違禁品;無論是何人私下製造,被朝廷發現了都是大罪。之所以讓薛蟠離開;不是不相信他留下來保衛家國的決心;而是不希望他牽扯到這樣的事件中,自己一個人承擔起這個製造火器的罪責就行了;何必多連累一個人。
薛蟠不贊同地看著夏桂,他能夠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嗎;“你既然已經成為了夏桂;那麼就要明白;我只是薛蟠了。不要被過去的事情束縛住,我已經不是你的老師,不存在要犧牲你來成全我的未來。這個關口;事急從權,只要我們能擊退叛軍,將他們一舉拿下,那麼私造火器,就能被說成是軍隊的武器研製。夏桂你要記住,在朝堂上沒有真正的錯與對,有的是能不能符合上位者的利益。”
夏桂當然知道這一點,但是對於曾有一命之恩的薛蟠,他終究還是會存有了虧欠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