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下來,‘咿呀——’地叫了一聲,他們發現前面沒有路了,而只有一灘不大的潭水。
白毛用蹄子刨著地,又是伸出前右腿觸碰了一下潭水,在低頭喝了一口,像是確定了一件事情,它轉過頭去看著三人,使勁晃著腦袋。郇昰也是能讀懂它的意思,“你難道是說路在這下面?”
白毛甩起了尾巴,表達著認同,並且想要先行一步的感覺。還沒等薛蟠問一頭驢怎麼能夠潛水而行的時候,‘撲通’白毛已經跳了下去,那樣子還是像要向下沉。
這不科學!薛蟠難得的要叫起來,這根本不像是一頭驢可以做到的事情,只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白毛沒有再浮上來,印證了潭水下面別有洞天的說法。
被留下的三個人類一時無話,他們難道也要跳下去?不去的話,可以在這裡等著,只是他們的乾糧什麼都沒有在身上,那些都被毀在了馬車裡面。
“我返回去看看外面到底有沒有追兵。”衛若蘭說著,“我們最多餓上一天一夜,這麼大的動靜他們難不成會守在外面?”
薛蟠卻不這麼認為,這裡屬於苗人侗人漢人雜居的交接地帶,其實官府的力量很小,都是當地的土司在掌控著,而等到官府知道這裡發生的事情,再趕來起碼要有兩三日的時間。
“五哥,你說這是衝著我們來的嗎?”
“很難說,路上的人來往的不少,這裡的勢力範圍錯綜複雜。”郇昰眼中露出了歉意,“這次是我不好,要是當時向著巴蜀走說不定就不會有事了。”
郇昰與薛蟠帶著衛若蘭進入黔貴之地不是為了遊玩,而是為了一件困擾了前朝又波及了大慶的事情。在這裡很大的區域上,苗人侗人的領地雖然名義上歸屬大慶,可是實際上從前朝開始這裡土司的權利就十分大。
前朝的洛氏皇帝們不是沒有想過改變這個問題,只是那個時候北面草原上的威脅更大,他們自然是把矛頭先對準了那邊。而到要處理西南這邊的土司割據問題時,洛家王朝也已經是陷入了自顧不暇的內鬥中,這一耽擱就是百年的時間。
“五哥,這怎麼能說是你的錯呢,該來的逃也逃不掉。我們本就是為了打探這邊的勢力分佈而來的,遇到什麼困難不是今日就是明日。一日不瞭解這裡的情況,以後又談什麼改土歸流呢?”
“雖然這麼說,但是才踏入這個地方就出了這種事情。”郇昰對於這次的黔貴之行隱隱擔心起來,不過他們三個也是命大了,都沒有出事,這麼一想也是有驚無險吧。
就在薛蟠還要說什麼的時候,衛若蘭回來了,他沮喪地說,“外面還有動靜,似乎是有埋伏,我聽著有些腳步聲,也是分不清楚。不過似乎是在找人,看來是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的樣子。”
這下子,三人只能看著面前的潭水,好吧,早晚要跳的。這潭水扔了石頭下去也見不深,應該是有出口的,不然哪裡來的水源,而且白毛想是在等他們了。
薛蟠潛入水中的那刻,看著身邊的郇昰,忽然想要發笑,這樣子和他在現代看過的武俠劇多麼相似,潭底有通道,然後獲得至上武功之類的橋段。
而那個時候的自己,還是一個不會水的旱鴨子,現在卻似乎也是一個高手了。就在他瞎想的時候,一個透光的洞/口真的出現了,隱約還能聽見‘咿呦——’的白毛的叫聲。
第六十二章
“咿呦——”黑驢看到從水中出來的三個人,很興奮地轉了兩圈;它還以為這些人不會過來了;怎麼可以不相信它的判斷呢;它可是一頭通靈的驢。不過口不能言的黑驢只能向每人身上甩尾巴來表達自己的高興。
三人出了水潭;看了四周的景色,不由一愣。他們確實在山中石道走了很久,也難以分清它的佈局構造,只是知道那應該是一條天然的石道,並且是向下通行的。面前是一片密林;滿布著古樹參天,看上去人跡罕至;地上的爪印與殘留的動物排洩物來推測,這裡應該是深山之中。奇怪的事情是潭水中沒有魚類;他們要獲得食物只能前往樹林之中。
衛若蘭生活在湘地的時間長,而黔湘兩地相對接近,他又是一個愛玩的性子,對著這樣的樹林比薛蟠與郇昰熟悉。“我們最好不要走地太遠,這裡面說不定會有大型的猛獸,而且這種樹林有時候會有瘴氣,沒有相應的藥物,我們只會昏倒在裡面。”
“那就是說在這裡停幾天之後,還是要按照原路返回嗎。”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他們最好是從另外一邊離開,畢竟沒有人說的清楚在那條危險的官道上會發生點什麼,“衛兄,依照你看,從樹林中出去